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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迪向我露齿而笑。
“因为没有家具,”托德说,“我们必须在厨房流理台开会。如果你过来一下,翰迪,我可以给你看一些目前的构想。我有一份平面图,所以很熟悉房间的安排……”
翰迪绕过流理台时,托德转向我,用嘴型无声地说“哇噢”,一双蓝绿色的眼睛漾着笑意。我装作没看到。
两个男人低头看样品册。“看到这个色板了吗?”托德正在说话。“大地色调,焦糖色、草叶绿,这里和那里用南瓜橘比较活泼。这样环境会看起来很舒服,而且会使这里单调的漆色柔和一点。”
他们同意采用天然的素材和色调,还有线条简单明快的家具。翰迪唯一的要求是不要摆放小桌椅。他喜欢不会感到绑手绑脚的坚固家具。
“当然,”托德说。“像你这样的大个子……你多高?一八五、一八七……?”
“一八七。”
“好。”托德带着明显的促狭,瞥了我一眼。他显然跟我一样,觉得翰迪很可口。但托德不像我,他的内心毫无冲突。
“你觉得如何?”他们把几张样本从册子里抽出来并排摆放时,翰迪问我。“你喜欢这个看起来的感觉吗?”
我挪到他身旁,感觉他的手轻轻刷过我的背。热力沿着我的脊椎往上冲,直达头颅底部。“喜欢,”我说。“不过,我还是反对牛皮。”
“那会增添一点与众不同的味道,”托德抗议。“行得通的。试试看嘛。”
“如果她不喜欢牛皮,就不要放,”翰迪告诉他。
托德讽刺地扬起眉毛看我。“海芬,那橘色呢?我们可以用橘色吗,或者你觉得太重?”
我研究色板,摸摸一张巧克力色的丝绒。“其实我喜欢这种褐色。”
“椅子已经用那个颜色了,”托德争论。
“那就椅子用橘色,沙发用褐色。”
托德想了想,记录下来。
我听见手机铃响的声音。翰迪看了看我们两个。“不好意思。我接一下电话好吗?我会尽快讲完。”
“慢慢来,”托德说。“我们不急。”
翰迪掀开电话,漫步到隔壁的房间私下讲话。“我是康翰迪。”他顿了顿,等电话另一头的人说话。“进入滑行模式时,一定要钻得慢一点……我要那个角度紧一下,懂了吗?器材耐得住的。尤其我们钻得不深,不超过中等范围……”
石油业的术语可能是任何行业中最容易让人想歪的。听了三分钟有关钻凿、孔洞、液体和抽取的对话,就连本笃修会的修女都会产生肮脏的念头。托德和我没作声,热切地聆听。
“……告诉他们不要在水平方向花太多时间……”
“我想要跟他在水平方向花很多时间,”托德评论。
我忍住笑声。“我承认,他很可爱。”
“可爱?才怪。天杀的性感。不幸的是,他的确是异性恋,所以……他是你的了。”
我摇头。“我才刚离婚,我不渴望他。况且,他很有可能是个混蛋,而我已经受够了那种人。”
“你让他碰你了,”托德闲闲地观察。
我睁大眼睛。“我没有。”
“有,你有。这里一点、那里一点的小小触碰。他把手放在你的手臂、背后,他站得很靠近你,让你习惯他的存在……这是一种求偶的仪式。就像电影『企鹅宝贝』那样。”
“这跟求偶仪式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是德州的民情,这里的人对触碰不很在意。”
“尤其是想下星期过后就把你吃得精光的时候。”
“托德,闭嘴,”我咕哝,而他窃笑。
翰迪回来时,我们两个赶紧低头看样品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