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园地区的上方,乌云以极快的速度,如海浪般地向前推挤。
风发出呼呼的声音,用近乎残暴地风势吹过整片稻穗。
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与伞骨分离的透明伞面,不停地在地面及空中飞舞着。
远方的天空出现一道闪光。就在喘息的瞬间,传来如地壳震动般的轰隆巨响。
从高架电线下面,吹起一阵更强劲的风。
结果,被吹起的伞面又往更高处飞去,就像是白色风筝般在天空飘荡。
雨伞随着雷鸣的伴奏,暂时在天空中驻足,但就那么一瞬间,当风停止时,它又突然地失去表情,停止动作,并且陡然掉落在车道上。
川添太郎觉得很困惑。
或许不应该说是困惑,而是被吓得脸色发白。
他把折断的太阳眼镜,胡乱地塞进衬衫的胸前口袋里,拖着疼痛无比的脚在东京车站内走了一会儿,然后才注意到那件事。
其中的一件行李好像有点轻,或许是自己太多心了吧,但似乎又轻得离谱,不可能这样的,行李应该会更重的念头不断出现,他用脚踢了踢纸袋。
结果,纸袋轻易地就垮下来。
没有‘实验品’。
在那一瞬间,不寒而栗的气氛围绕着他。
不见了,这怎么可能呢?
他的身体开始发冷,体内的血液好像都往上半身聚集。
川添太郎缩到柱子后面,把手中的三个纸袋放到脚边。确实是这三个没错呀!就是为了不要让它太醒目,所以才选这种看起来最不起眼的纸袋。
然后,他把刚完成的‘实验品’确确实实的放进黑色纸袋里。
但是现在,为什么里面是灰色混麻,像老头子穿的夹克,以及豆子。
为什么袋子里会有这些东西呢?难道被偷走了吗?
男子仔细翻看那件夹克,在衣服前面发现绣有‘吾妻’的名字。
在瞬间,他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刚刚跌倒时。不对,是被推倒的时候。我被那个可恶的女孩推倒时,行李散落一地。在我慌忙捡起时,来不及去确认——
脑海中,浮现头戴帽子的老人家身影。
他直盯着放有夹克的黑色纸袋。上面印着的是‘DORAYA’的商标。
一定是这样没错,我拿到那个老先生的纸袋了。
健太郎充满血丝的眼睛里,渐渐浮现出恐怖的神色。一想到自己闯出这么大的祸,他的胃就像被铅块压得难受。
一定得找到那个老先生。
他慌张的开始往回走,全身的汗如泉水般不断冒出。怎么办,要是他进了剪票口,那一切不就完了。而且要是他打开袋子看了里面的东西那还得了。虽然,就算那个老先生看到了,也不可能马上明白那是什么,但就在他打开的同时,也代表这个计划完了,全部都得重头开始。我怎么会这么倒楣,遇上这样的事情呢?
健太郎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先冷静下来。时间还没过太久,他是从乡下来的老先生,人应该还在那附近。
健太郎用他充血的眼睛扫视四周,边往八重洲南口方向往回走。
在那里!
他看到了那个戴着呢帽、个子娇小的老人家身影。当健太郎发现老先生时,忍不住要感谢上帝,竟让自己如此的幸运。
老人家东张西望的,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健太郎调整自己的呼吸,静静地注视着老先生。果真如他所预料的,老先生的手中正是他的黑色纸袋,就是那个没有错。看来,对方似乎还没有察觉到拿错了。
他轻拭额头的汗水。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是直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