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身边去,老实告诉他袋子弄错而换回来,这行得通吗?他会记得我的长相吗?才刚过一下子,他应该还能想起我的模样吧!
他想到太阳眼镜弄坏的事,忍不住呸了一声。
可恶!怎么就那么刚好呢?全都是那个女的害的,如果没有她站在我后面,如果她没有穿那双蠢鞋子,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
他咬了咬嘴唇。
老人还在那里闲晃,至少还没有要进剪票口的样子。他是不是在等人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就该在他朋友出现之前,快跟他把袋子交换回来才对。
健太郎虽然这么想,但还是迷惘了一下。
结果,从远处走来一位中年女性,她慢慢靠近老人并和他攀谈起来。
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是他的朋友吗?
健太郎吓了一跳。他们两个人好像在谈些什么,但看起来两人又不是很熟。
太危险、太危险了。刚刚要是我过去和他说话,那个女人就会目击这件事并记住我的长相。这真的太伤脑筋了。只是被老先生记住也就罢了,现在却又多出一个人——
两个人开始往前走,健太郎的后背再次的渗出冷汗。
这两个人,到底要去哪里呢?
在无计可施的状况下,健太郎只好尾随在后。他将手伸进口袋摸了摸,还好有地铁、电车的车票,不管他们打算换乘什么交通工具都没问题。
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朝通往地下层的楼梯走去。
在‘银之铃’广场,两个人又再度分开,看来好像只是纯粹的帮忙带路而已。
可恶。那个老先生在这里跟其他人碰面吗?看来是愈来愈棘手了,要是刚才先叫住他就好了。
胃又开始翻腾了起来。
该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呢?
胃愈来愈痛了,健太郎冒着冷汗,盯着在广场闲晃的老人。
额贺义人拿起已经湿透的手帕,擦拭着光亮额头上的汗水。
其实全身也早就汗水淋漓了。
虽说人到中年,再加上体型庞大,是比较容易流汗,但这几天到处奔波,甚至到最后一天,还得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去拿回合约,所以这些汗大半都是冷汗吧!
业务员还在跟那个社长说话,义人则因为要把合约和保险金带回去,所以早先一步离开。那个社长的心很软,是个好人,只是话多了些,甚至连在业务部门待了二十五年的义人,都找不到插话的机会。
他觉得从刚脱下的西装上,好像冒出了阵阵的热气。
好累啊!
他扭动了一下脖子,坐上刚开进月台的电车里。
上行的成田线很空,年轻的女性和几位上班族,在冷气很强的车厢里打着盹。
在边边的位子坐下来后,义人安心地叹了口气。
义人觉得现在连叹气声,听起来都很舒服。他紧紧抱着膝盖上的公事包。
太好了。这份合约有一亿呢!这样就可以放心的回去交差了。包包里静静躺着刚刚才拿到手的合约,以及装着头期保费的信封袋。他已事先打过电话跟分社社长报告目标已经达成,而从电话那头传来分社社长松口气的声音,隔着话筒他们听到了彼此的叹息声,拖过这个月,就可以暂时松口气了。当然,接下来就要看合约课的决定,但这个月的合约,投保者的健康或事业的状况都还算不错,应该没有问题吧!
哎,每个月都重复着相同的事情。真是让人感到厌烦。
义人发现自己在感到满足的同时,竟开始发牢骚,不自觉地笑起来。
他把手抬起来,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超过一点了,三点以前就可以把合约带回去,只要把它交给北条后,剩下就没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