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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也快,赛里木来到不久,就发现库图库扎尔迅速地、自然而然地成了众矢之的。在四队庄子上,乌甫尔队长个别向赛里木谈起了一个重大的问题:那就是,在一九六二年的动乱的时刻,库图库扎尔曾向乌甫尔说公社怀疑他的国籍,怀疑他要走“那边”,这曾使乌甫尔大闹情绪以致躺倒不干,只是后来由于里希提同志的教育他才不再听信这些流言,站出来坚持了工作。乌甫尔是个直率的人,在一九六二年的事件过去以后,他终于去公社找塔列甫同志谈了自己心里的疙瘩。塔列甫瞠目结舌,莫名其妙,难道有谁说过哪怕是一个字的怀疑乌甫尔的话吗?……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为什么身为支部书记的库图库扎尔说话那么没有原则,而且客观上完全配合了木拉托夫送来的假岳父肖盖特的来信,起着挑拨离间、把水搅浑的作用呢!

    在那天的支部扩大会议以后,伊明江也找了赛里木。这个眉清目秀、穿着齐整、略嫌瘦弱的小伙子、青年团员,带着几分羞怯对赛里木说,他的伯母帕夏汗曾经拿来了包廷贵的信让他给翻成维语,信上叙述,包廷贵在乌鲁木齐用走后门的手段购买汽车的尝试已告失败,而包廷贵的那个“朋友”——某工厂的管理员,已在城市“五反”运动中被揪了出来。因此,伊明江说:“那天的支部扩大会上,伯父不肯说这些实情,他是故意在装糊涂……这封信恐怕别人是不知道的,该不该反映给您呢。这使我思想斗争了好久……但是千万不要让我的父亲知道……”

    “谢谢!”赛里木拍着小伙子的肩膀,“请放心,对您的伯父,我们当然是抱同志式的帮助态度。但是,不应该说假话。说假话,对他,对工作都没有好处……”

    阿卜都热合曼与艾拜杜拉把他们在七队查账的情况汇报给赛里木。简单地说,穆萨的态度看来很好,凡是账面上的问题,他大包大揽,一概承担,决不推脱。他承认自己给自己多加了补助工分,承认大量预支了现金,承认拿了一些公物——例如马厩的马灯——私用。而且,他表示准备陆续退赔并立即开始,他已经把大三针手表撸了下来要交给查账组,查账组由于未经请示,没有收下。对于穆萨的这种态度,多数人认为是真诚的,“穆萨本来就是这么个二杆子①,”他们说,“穆萨的老婆是个好人,马玉琴整天逼着穆萨退赔债务。”另一些和穆萨一家比较熟悉的人补充说。但是,他们查账小组也有一些怀疑,从穆萨的慷慨承当中感到有一种把事情包下来、包起来以防再追究下去的意向。例如穆萨给玛丽汗批了四十块钱“治病”,会计明明记得当时穆萨说是根据库图库扎尔书记的命令,但是穆萨现时却坚称完全是他个人的意思,与大队无关。再如此次包廷贵去乌鲁木齐前从七队拿走了许多食用清油和土产,连这样明显的是由库图库扎尔安排的事情穆萨也竟然说成又完全是他个人的意思,目的是——这种解释就更可笑——汽车来了以后七队用起来方便一些。“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阿卜都热合曼与艾拜杜拉说,“穆萨的问题与大队支部书记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穆萨要一人承当?为什么库图库扎尔同志不主动承担责任?”

    还有许多其他的反映。包括库尔班的问题,也被提出来了,支部会上伊力哈穆介绍了惹扎特的来信和那天晚上的啤渥烤肉宴。伊力哈穆的态度是这样认真,感情是这样激动,使一贯在任何场合都能谈笑风生、周旋自如的库图库扎尔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的舌头失去了他曾经称是润滑油的语言,变得干涩了。

    库图库扎尔似乎已经陷入了重围之中。是这样的吗?

    库图库扎尔究竟是什么问题呢?思想认识的问题吗?工作作风的问题吗?自发势力的影响吗?还是……

    对,应该找他本人谈一谈,然后,把这些情况汇总起来,带到公社去,和公社有关领导同志一起,必要时召集党委会研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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