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悠悠边吃边偷眼看左左,左左就迎着她的目光,暖暖地笑:我只想让你快乐。
悠悠就埋下了头,左左冷眼收拾着饭桌,饭后的悠悠转身去了书房,左左知道,她定然是在给张良通风报信,他看着栀子,叵测一笑,自语道:你再也不能偷走我的爱情了。
左左去了卫生间,看见张良的手机上有几条未接电话以及几则信息,他翻了一下,全是悠悠的,她急着要张良知道左左终于肯放她走的喜信。
左左沉默地笑着,把手机塞回口袋,出门前,对她道:反正,我已应了你的,不会反悔了,你捱一天再走可好,我要上班,阿姨没回来,儿子怎么办?
悠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这一天,左左的心像飞在天上,他特意地将张良的手机放在办公桌抽屉里,又将抽屉开着一条小小的缝隙,只要他想,就可以看见,手机上不断地有来电显示,那个号码,来自悠悠,左左望着这个号码笑,后来,他觉得笑得累了,索性就趴在了桌子上,泪水竟就在一趴之间落了下来,他望着双脚,一双灰仆仆的鞋子,很久没擦过了,曾经他是一个多么酷爱干净的男子,可是,因为爱上了爱情,爱情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却竟让他拥有了一个悲怆的人生。
下午,张良的手机不再响了,它耗尽了电池,左左将它装进公司的文件袋,想了想,又拿了出来,放在了口袋里。
他想了很多事情,忽然地就害怕起来,悠悠会不会报案呢?如果报案,手机就成了警方追查的第一线索,他的心,忽然地就毛了,觉得口袋里装着的不再是一只手机,而是一枚手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将他炸得粉身碎骨。
有好几次,他打算把手机扔掉,可,总觉得任何地方都是不安全的,甚至,惊慌让他恍惚觉得张良的灵魂,就藏匿在手机里,不知什么时候,它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指挥着这个将使他露出破绽的机器,冷丁跳到众人眼前。
整个下午,他脸色越来越是灰白,偶尔有细小的汗珠从鼻尖滴落下来,他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口袋里的手机,在公司的每个角落里转来转去。
他蹲在卫生间,将手机卡卸了出来,冲进了下水道,他不停地按着冲水马桶的抽水按钮,哗啦哗啦的冲水声让他的心下轻松了不少,就像千斤重担已卸下了一般。
下班后,他乘了辆离家越来越远的公交车,将手机丢在了座位上。
他站在街上,上上下下地打量自己,终于,身上再也找不到任何关于张良的线索了,他登时就觉得自己干净了,像被用清水洗涤过的婴儿。
他跳上一辆返家的公交车,轻松地打着口哨吊在扶手上,车子急刹车时,他的肩碰了旁边一位女孩的肩,女孩很是高挑,像根优美的淡黄色芦苇,左左歉意地笑了笑,女孩子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可是,他分明看见女孩子转过身去的时候捂了一下鼻子,好象他身上有什么令人窒息的味道,左左觉得奇怪,他仰着头看了一会窗外,假做换胳膊抓扶手的姿势,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然后,他的脸色,一下子就跌了下去,他闻到了一股炙烤皮肉的味道,正从他身上蓬勃地向着四周散发。
左左望着车窗外,在浅浅的秋天里,淋漓的冷汗挂在他的鼻尖上,冷冷的潮湿,正沿着他的掌心蔓延着坠向他的胳膊他的腋窝他的心脏。
下车时,左左觉得他已虚脱了,像年迈的老人,蹒跚着下车,又蹒跚着走向老楼,在老楼的院子外,他努力地扇动着鼻子,然后,他就嗅到了一股炙烤皮肉的气息,和他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的在空气中弥漫。
他胆战心惊地上了院子里的台阶,这时,会有谁们等在院子里呢?
恍惚间,他就觉得腕上冰冷了,是坚硬的金属物质的冷,圈在他的腕上。
他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