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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二年(1913年)夏,李大钊结束了长达六年的法政专业的学习,除获得已更名为“北洋法政专门学校”的该校文凭之外,还与白坚武、郁嶷两位同学分享了“北洋法政三杰”的桂冠。

    毕业后,为了躲避政府对社会党的追查,李大钊这位该党天津支部负责人跑回到乐亭老家住了一些日子。之后,他告别了妻子和一双儿女(李葆华与李星华已经出生),随留学大潮去了日本。清末民初,每年有数千中国学子留学日本,日本成了培育中国政治、军事、文化巨子的摇篮。

    出国留学的资金,是孙洪伊和另一位著名的立宪派首领汤化龙提供的。汤氏时任中国民主党干事长,后历任众议院议长、教育总长、内务总长,属北洋时期的一流政治人才。不幸竟于1918年10月出国考察期间,在加拿大被气度狭小的国民党人暗杀了,年仅四十四岁。

    汤先生对李大钊的器重与信赖不亚于孙洪伊,在资助李氏赴日不久,他把妻子、儿女也送去日本,委托李大钊关照其儿子的学业。而李大钊又是知恩图报的忠厚晚辈,于是,每周六下午,李大钊就要耗时一个钟头耐心地听取一个十龄学童的本周学习汇报。义,不容辞;恩,也不容辞。

    如同六年前报考法政学堂,李大钊去日本的目的也非常明确:寻救国之道。

    两年后,他在那篇轰动一时的《警告全国父老书》中,追记过航行日本途中的感受:

    可以想象得到,这位中国少年赴日时的心情是何等的悲愤!与前辈的革命党领袖不一样的是,他并未对即将登临的日本国抱有向往,也从未借用东洋人的势力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警惕日本,憎恶日本,自始至终。

    抵达东京后,某日,他无意走进了靖国神社里的“游就馆”。像今天不通日语的中国人依旧不知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一样,李大钊也被馆名弄糊涂了。进馆参观后,他才知道:此为日语,是军事博物馆,而馆藏的甲午之役战利品令他大感悲愤!他“睹物伤怀,徘徊不忍去”,后来写下这样一段话:

    呜呼!民族之气节如此强烈的人,焉能不成为时代巨子?

    此时,章士钊因讨袁失败而流亡日本,正要创办《甲寅》月刊。李大钊仰慕章士钊久矣!章氏主持过《苏报》、《国民日日报》、《民立报》和《独立周报》,为名满天下的政论家与报人,先后留学日本、英国,熟悉东西洋的宪法与政治,办报一向持“不偏不倚”方针。在天津读书时,李大钊即曾担任过《独立周报》的“代派人”。于是,李大钊便附信投稿给章氏。

    得,还是听当事人自己说吧!1951年8月,章士钊为共和国出版的第一本《李大钊先生传》作序,开篇即说:

    你看,本来无人知晓的李守常,就因一篇投稿而得到章主编的激赏,甚至夸其文笔神似欧阳修!于是,在异国的一间小屋里,两位国士开始了十几年的友情。

    如果说白亚雨老师是李大钊人生的第一位导师的话,那么与比他大八岁的章士钊的相识就是他的第二次幸遇。

    呵呵,说来有趣,两人明明已经是朋友了,章士钊却以为“李守常”就是对方的姓名。直到有一天逛公园,无意说起来,章士钊才知,“守常”是其字,本名叫“大钊”。这一来,章就奇怪了,问:为何写文章不署本名啊?李是这样回答的:“投文于《甲寅》,吾何敢与先生同名?”原来,章氏著文,偶尔署名单字“钊”。李大钊在天津读书时,也曾如此署名。怕掠人之美,李大钊才不再用本名。这段趣闻,也是章士钊在1951年告诉我们的。当年谦谦李君子,一直用“李守常”作为笔名发表文章,直到深秋才在《甲寅》上用了一次本名,而且是全名——“李大钊”。

    《甲寅》很快就成了海外志士的思想启蒙课堂。“孤桐”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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