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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政治观点与写作文风,影响了许多人,李大钊尤受其影响,以致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人们把李氏列为“甲寅派”的一员。后来李大钊为自己起了个笔名,叫“孤松”,显然是为与“孤桐”相呼应。而章氏的古道热肠更使李终生受惠,且一直荫及其遗属。此后话也。

    也是在《甲寅》,李大钊以文会友,与皖籍著名的革命志士陈仲甫相识。陈发表了《爱国心与自觉心》,第一次署名“独秀”,从此,“陈独秀”成了影响中国历史进程的响亮的名字。而李大钊则跟进一篇长文《厌世心与自觉心》。历来李氏传记都称,李文批评了陈文的“悲观论调”。我今来读,却只读出李大钊批评革命党中的“湘中少年”“相率自裁”的轻生厌世行为,却并没找出指责陈独秀的片言只语。于是,我不得不对某些史学家的“史料”抱以怀疑。

    是年9月,李大钊考入日本早稻田大学政治本科。从报考的专业看,他显然已经为自己设计好了人生的奋斗方向。

    袁世凯称帝一年前,其美国顾问古德诺曾在北京《亚细亚日报》上发表文章,大意是说家族制的中国人民历来没有参政的习惯,所以“建设一巩固有力之政府”是主要的,“人民参与政事之权犹在其次也”。章士钊听出弦外之音,率先发难,在《甲寅》上有理有据地批驳了这位“洋客卿”为袁氏专制而造的舆论。李大钊读过章文后,马上跟进,发表了《国情》一文。

    关于李氏此文,党史专家历来说,这是“揭露帝国主义与袁世凯暗相勾结的阴谋”的檄文,“是我国人民反对袁世凯称帝的先声”。我逐字读罢这篇难读的文言文,老实说,并没看出专家们所说的这层深刻的内涵来。如说“先声”,章氏的《古诺德与新宪法》发表在先(《甲寅》第一卷第二号),李氏的《国情》刊登在后(《甲寅》第一卷第四号),孰先孰后不言而喻;如一定要说李文语涉袁氏,那倒不如说是对袁走向专制的善意的劝谏,否则,长文的末一句就不会这样长叹了:

    作为袁氏学校毕业的学生,作为从直隶省出来的游子,李大钊对当朝大总统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在老袁帝制自为之前,尽管在日本的革命党人已经整天地暴骂其为“窃国大盗”,但以写时评著称的李大钊却从未点名道姓地指责过袁氏,一次也没有。即使日本人逼迫袁氏签署“中日二十一条”时,李大钊也未加入到反袁大合唱中,他受清国留学生大会之命撰写的那篇著名的长文《警告全国父老书》,写得气势磅礴,极具感召力,里面却没有一个字指责袁及中国政府,非但没有指责,反倒明文“督励”!

    时隔八十多年后的一个阳光柔和的冬日,我坐在青岛的一座高楼的书斋中,捧着1959年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精装本《李大钊选集》,找到这篇落款“留日学生总会李大钊撰”的著名文章,捧读再三,犹能感受到一股正气在字里行间铿铿锵锵地律动着:

    之后,是一大段对世界大势的中肯的分析。而对我的家乡青岛何以成为日德交战之地,日本为何要在“二十一条”中尽收前德国租借地的利益,年仅二十六岁的李大钊分析得极为精辟:

    在披露了“二十一条”中的主要内容后,这位血性男儿悲愤无比地写道:

    国难当头,李大钊并没对本国政府横加指责,反倒呼吁国人“督励我政府”。此文的结尾处,是这样写的:

    看来看去,就是一篇唤醒国民的文字激越的宣言,就是一席劝诫政府的语重心长的忠告,哪里找得到一句讨袁的话?

    同一时刻,李大钊还编辑了《国耻纪念录》,内有其《国民之薪胆》一文。该文在详述了“二十一条”签约经过后,更表达了对本国政府的理解和对一味责难政府的过激行为的批评:

    以民族大义为重,以国家利益为上,留日学生李大钊的极为理性的政治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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