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尽。
“主公,此时咱们有进无退,”程继拉长了腔调,眸子如鬼火般幽幽闪着,“唯有行险,才有生机!”“快说!”朱高煦只觉头脑已眩晕起来,更不耐烦属下跟他卖关子。
“你……酒中……”袁朝森忽地手指程继,低呼两声,身子摇晃倒地。
“这酒里面放了什么?”朱高煦才觉得刹那间浑身无力,如处梦魇般眩晕,低喝道,“程继……你……你要……”
“是啊,下官要活命,要保全家人,就只有行险了。”程继低笑着,“与其行刺朱瞻基,不如将千岁交出去。”
他双掌轻拍,密室的门轻轻张开,鬼影般地闪出两人,都是全身青衣,手持明晃晃的大刀。
朱高煦已说不出话来,身子软软滑落椅下,只能愤愤地盯着程继。程继瞥了一眼两名属下,忽自怀中拔出一把冷飕飕的匕首,冷笑道:“对不住了千岁,下官交出去的,只能是死汉王,不能是活干岁。你我之间的秘密太多,若任由你胡说八道一通,下官只怕要遭大殃。放心地去死吧,这时候身死,说不定朱瞻基还能充个仁君,放过你的家人……”
一股冷风自门缝中灌来,程继得意的笑声忽然止住,愕然盯着门口俏立的一道倩影。
蒙面倩影缓缓逼近,却带着一股妖异的美艳,也带着一股彻骨的杀意。
“拿下!”程继大喝。那两名青衣属下更是惊骇,以他们的身手竟全没留意这女子是何时进来的,忙挥刀卷向黑衣女子。
两把鬼头大刀如泼风般旋出,他们已知道遇上了平生罕见的敌手,这两招乱披风刀法已施到极致,且两刀分进合击,密集的刀光间几乎没有任何缝隙。
可那女子窈窕的身影竟自森寒的刀雨中切入,玉腕轻挥,一刀轻轻巧巧地剜出。淡红的刀光带着致命的杀气,瞬间轻点在两人的咽喉处。
血花凄艳地绽开,那两人眸中全是不可置信之色,连惨呼都不及发出一声,身子软软跌倒。
“星惜,星惜!”僵卧在地的朱高煦眼中已闪出光彩。
这一刻,顾星惜是他一生中见到的最美的倩影,那抹冷艳的黑衣甚至发出了圣洁的光辉。
哪知便在此时,黑影暴闪,一直躺在地上的袁朝森蓦地跳起,双爪电般探出,手中紧扣的掌心钺耀出凛凛的寒芒,飞刺顾星惜的背心。
此时顾星惜正提刀逼近程继,后背毫无防备地面对着袁朝森。
朱高煦在心底凄厉地大喊。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背叛自己的,还有袁朝森!
猿化与蛇隐交厚,毒功上的修为自是不弱,又怎能轻易被程继这狗官的药酒麻翻?想必他知道顾星惜是随着自己来的,多半会奉命埋伏在外,故而他要假意中毒倒地,为的便是这狠辣一击。汉王的心瞬间冰冷,为心腹的临危叛敌,,更为那袭即将染血的凄美背影。
光芒爆出,那袭娇弱背影居然没有倒下,而是电光石火之际,向前猛然一抢。似乎她早就预料到对方要出手暗算,这料敌机先的一抢极为紧要。
袁朝森迅若疾电的双钺飞投陡然走空,猛见暗红疾闪,一缕刀芒忽自顾星惜的肘下钻出,绝艳的相思刀,砍出了绝艳的血花。
袁朝森仰头,望着自己咽喉飞出的灿烂血珠,直愣愣地栽倒。
“袁兄忘了么,星惜是杀手榜第一人,真正的杀手决不会无故把后背对着别人,”顾星惜冷冷望着他,“除非,我要诱你出手!”
袁朝森的眸中满是不甘之色,随即目光僵冷。
“砰”的一声,程继这时已乘机撞向一道屏风。这位两榜进士出身的文官这时居然身手不慢,屏风瞬间张开,后面现出一道暗门。
程继本就是那种几乎每天都惴惴不安的人,特别他是跟汉王这样凶险的角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