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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了他的力量,声音随之低沉下来,“是天妖咒。我的心被惑住了,木克土,土克水……是我害了他们,我宁愿再杀死自己……”

    院中的人却都愣住了。这妖杀般的连环血案,竟都是戴烨所为,只因他中了天妖咒?最终,他宁愿自尽,也不愿再去杀人?

    如果这就是答案,这答案也未免太过血淋淋,也未免太过古怪。

    萧七的眉头更是拧成了疙瘩,在他心底还有一百个疑问。只是,这时候却不是问话之时。

    戴烨的眼神已暗淡下来,望向朱瞻基,喘息道:“殿下,白昉只怕已一命呜呼,这两日间天妖未必会来了,但他们卷土重来时,必是凶狠无比。也许下一次再来,便是决战之时,一定要配好神机火铳……还有,这个……”他颤巍巍地自怀中摸出了一只精巧的革囊。

    “这几年汉王的野心昭然若揭,三绝四士……虎视眈眈,这次随殿下远行武当,我便知路上难免凶险,为防万一,遣能工巧匠做了这个……到了紧要关头,或能派上用场……”

    朱瞻基抖着手接过了革囊,打开一看,鼻尖酸楚,热泪喷涌而出,叫道:“老师,不要胡思乱想,我这就让铁骋去请名医,咱们好好休养……”

    “没用了,我的心脉断啦。”戴烨大口喘着,“殿下,也许当年我教你的话是错的,世间道,不能过直,过于刚直则易折,也许,是先贤们错了……今后,要多休养生息……”

    朱瞻基听他这时候仍是对自己谆谆告诫,心内又悲又痛,忍不住号啕出声:“是,老师,错全在我,你一直是我的恩师……”

    一阵夜风掠过,老柳树簌簌发抖,甩下几片枯绿的老叶。戴烨吐出了最后一口气,那双眼睛兀自不瞑,僵直地望向朱瞻基头顶的苍穹……

    董罡锋、铁骋等人均放声大哭。

    萧七望着涕泪纵横的残剑,则是满腹困惑。铁骋也跟着大哭数声,忽地抬起头,叫道:“董兄,适才庞统、萧七他们说,是你……刺了戴老一剑?”董罡锋的脸孔抽搐了一下,却没有答话。

    萧七紧盯着残剑的脸,长长叹道:“铁将军,董大哥只怕另有苦衷!”

    “适才戴老已说了,没有残剑的事!”朱瞻基缓缓站起身来,脸色苍白如纸,缓缓四顾众人,“这世间,如果只有一人让我信任,那也是罡锋。”

    “可我们亲眼所见……”绿如还不死心,犹待分辩,却被萧七止住了。

    “亲眼所见未必是真,就如同我一样。”朱瞻基深深叹息,仿佛刹那间老了数十岁,“铁骋,选好棺椁,先让老师停灵在此,待京师大事一了,再送归京师操办丧事。”

    望着泪流满面的太子,萧七心内不由生出了一种无力感,更有许多疑惑:听朱瞻基的话,莫非他已看透了一切?

    灵堂已经搭就,白惨惨的颜色和堂外墨染般的夜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已是后半夜,众人都已散去,灵堂前只有董罡锋和萧七颓然对坐。

    良久,萧七终于开口:“大哥,小弟一直很奇怪,为何许多人都怀疑我的时候,你却能力排众议地信任我?”

    “相信一个人,不需要太多的理由。”董罡锋微微苦笑,“你出自朱门大户的金陵萧家,却常常独坐,脸上常有种漂泊的落寞。这不是一个刺客或内奸该有的神色。看到你,就让我想起了少年时的我……”

    “大哥少年时也是如此?”

    “我家三代官宦世家,钟鸣鼎食,我在家中排行老大,却是庶出,自幼好武,与那个家格格不入,十五岁时我逃出家门,连姓氏也改了。”

    萧七一愕,想不到董罡锋竟改了自己的姓氏,十五岁的少年行事便如此决绝,怪不得他能练出那样刚毅果决的剑法。

    “你说起‘信任’二字。”董罡锋睁大满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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