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以后,我和小姐就要告辞,是多么惬意,就是你也觉得欣慰。”
听了这番让人恼火的讥讽,马莱斯卡尔并没有来气。他想跟对手一样,显得镇定自若,便装作漫不经心似的,抓起电话,说:“喂!……请接警察总署……喂!……警察总署吗?请找菲利普先生……喂!……是你吗,菲利普?……怎么?……啊!发现搞错了?……是的,我知道了,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听我说,菲利普……带上两个人,能骑自行车的……壮一点的!……快到这里来,到布莱雅克家……按门铃……明白了吧,嗯?一秒钟也不要耽搁。”
他拴上电话,看着拉乌尔。
“你显露得早了一点,伙计。”他也开始讥弄对方,显然为这种新态度而得意。“你的进攻失败了……马上就会遭到反击。楼梯平台上有拉邦斯和托尼。屋里有马莱斯卡尔,还有布莱雅克,他跟你在一起得不到任何好处。你要异想天开解救奥蕾莉,我们将给你第一次打击。然后,过二十分钟,警察总署的三个专家会赶到,你觉得够了吗?”
拉乌尔认真地往一条桌子缝里插火柴棍,一根挨一根,插了七根,又在另一边插了一根。
“见鬼,”他说“七对一,未免少了一点。谁知道你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他怯生生地把手伸向电话机。
“可以打个电话吗?”
马莱斯卡尔让他打了,但一直监视着他。拉乌尔抓起话筒。“喂……请接爱丽舍宫22·23号,小姐……喂……是共和国总统吗?总统先生,请迅速给马莱斯卡尔先生派一营轻步兵……”
马莱斯卡尔怒不可遏,抢过话筒。
“别再做傻事了,嗯?我想你到这里来不是开玩笑的吧。你的目的是什么?您想干什么?”
拉乌尔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
“你又理解不了,不过要开玩笑这还是个机会,以后想开也开不成了。”
“快说吧。”特派员命令道。
奥蕾莉也恳求道:“我求求您……”
他笑着说:“您,小姐,您是怕警察总署那些家伙,想不辞而别。您是对的。我就直说吧。”
他的声音变严肃了,嘴里反复念着:“我们就说吧……既然你坚持要我说,马莱斯卡尔。再说,说话就是行动,我有些话比什么东西都管用。我能左右局势,是因为我有左右局势的神秘理由。不过,我要使自己的胜利有不可动摇的基础……我就必须说出来,并且让你信服。”
“说出什么?”
“小姐是绝对无辜的。”拉乌尔直截了当地说。“哼!哼!”特派员冷笑道,“她没有杀人?”
“没有。”
“大概你也没有杀人吧?”
“我也没杀人。”
“人是谁杀的呢?”
“别人。”
“谎言!”
“事实!马莱斯卡尔。你把案子彻头彻尾搞错了。我在蒙特卡洛跟你说过,我现在再说一次:我几乎不认识小姐。我在博库尔车站救她时,只是当天下午在奥斯曼大马路糕点铺见过她一面。仅仅是在圣母马利亚修道院我们才作了交谈。可是,在交谈中,她总是绝口不提快车上的凶杀案,我也从来不问她这个问题。我作了仔细调查,证明此案的确跟她无关。再说我的直觉如同推理一样可靠。我的直觉坚信,一个面孔如此纯洁的人绝不会是杀人凶手。”
马莱斯卡尔耸耸肩膀,但并未提出异议。无论如何,他很想听听这个怪家伙如何解释这些事件。
他看了看表,笑了。菲利普和警察总署那两个壮汉快到了。布莱雅克听着他们的对话,莫名其妙。只是傻看着拉乌尔。奥蕾莉突然焦急起来,两眼不离他。
拉乌尔又说下去,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