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风景和给我这个小女孩的眼睛耳朵留下较深印象的东西……有些景象一直浮现在我眼前……有些声音,钟声,仿佛一直在我耳边响着,像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似的。”
“您的敌人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些印象,这些景象,希望通过您的叙述弄清真相,是吗?”
“是的。”
“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我母亲不谨慎,没有把达斯特外祖父写给她的几封提到这秘密的信销毁。布莱雅克后来得到了这些信。我在圣母马利亚修道院待了十年,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十年。在那期间,他从没有对我提起过这件事。可是,就在我两年前回到巴黎的当天,他问我这件事。我对他说了刚才对您说的那些话。我有权说这些情况,但我却不愿把模糊的记忆告诉他,以免让他找到那个地方。从那以后,就是无休无止的虐待、指责、争吵、盛怒……直到我决定逃走为止。”
“您一个人逃走?”
她脸一红。
“不是。”她说,“不过也不像您认为的那样。吉约默·昂西韦尔向我求爱,但很谨慎,像是个助人为乐、不求酬报的人。就这样,他即使没有取得我的好感,至少取得了我的信任。我把自己出逃的打算告诉了他,犯了个大错误。”
“他无疑表示赞同?”
“他极力赞成,帮我做准备,卖掉了几件首饰和母亲留给我的一些证券。动身前夕,我不知道该逃到哪里去。吉约默就对我说:‘我从尼斯来,明天要回去,要不我把您带去?这个年头,没有比海边更僻静的地方了。’我有什么理由拒绝他的提议呢?我当然不爱他。但是,他显得真诚,忠心耿耿,我就同意了。”
“多么冒失!”拉乌尔说。
“是的!”她说,“尤其是我们并没有什么友好关系。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孤身一人,生活不幸,又受迫害。他的帮助……我觉得多少能延续几个小时。于是我们就出发了。”
奥蕾莉略微犹豫一下。接着加快了叙述:“那次旅行非常可怕……您知道原因。等到吉约默把我推上他从医生手里夺来的马车上时,我已经精疲力尽。他把我带到他想去的地方,就是另一个火车站。从那里又到了尼斯,因为我们有到尼斯的车票。到尼斯后我取出自己的行李。当时我发高烧,说胡话,糊糊涂涂,做什么事自己并没有意识。他利用这种情况,第二天让我陪他到一处地方,趁主人不在取回他被偷走的证券。我跟他去了,那时他要我去哪儿我都会答应。我什么都不想。我盲目地服从。我在那座别墅受到袭击,并被若多劫持……”
“……接着,再次被我救出,又再次逃走,以此来酬谢我。不谈这些了。若多,他也逼您交出秘密,对不对?”
“对。”
“后来呢。”
“后来,我回到旅馆。吉约默求我跟他一起去蒙特卡洛。”
“可是,这时候您应该了解这个人了!”拉乌尔提出异议道。“怎么了解?人首先要睁开眼睛看,才可能看清……可是……两天来我非常烦躁,又被若多袭击,更加气恼,简直要疯了,连问都没有问去干什么,就跟他走了。我不知所措,为自己的软弱感到羞耻,一见这个越来越陌生的人就厌烦……我在蒙特卡洛扮演了什么角色?我自己也不大清楚。让我拿着几封信,在旅馆走廊里等他。
“他到时候从我这里取走,交给一位先生。这是些什么信?交给哪位先生?为什么马莱斯卡尔会在那里?您是怎样把我救出来的?这一切我都不清楚。不过,我的本性终于觉醒了。我对吉约默越来越没有好感。我憎恨他。我离开了蒙特卡洛,决心跟他分手,到这里来躲一躲。他一直跟我到了图卢兹。那天午后,我说打算离开他,他明白我不可能回心转意后,气得脸直抽搐,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