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您一个法国人干出这种事,使我十分惊讶。人家跟踪我用不着您来监视。”
“我是觉得那个人可疑……”
“那人我认识,是马莱斯卡尔先生,去年经人介绍与我认识的。他至少还规矩,只是远远跟着,而没有闯进我的包厢。”拉乌尔被刺了一下,便深施一礼,说:“妙哇,小姐,这一下真是刺着了痛处。我只好沉默了。”
“您只有沉默。到下一站,我劝您下车。”
“很遗憾。我要到蒙特卡洛办事。”
“您知道我要到蒙特卡洛,所以才有事了。”
“不,小姐,”拉乌尔明确地说,“……是下午在奥斯曼大马路上那个糕点铺看见您之后,我就有事了。”
反击来得迅速。
“不对,先生。”英国女子说,“您欣赏一个漂亮的碧眼姑娘,想跟她走,可是,那场吵闹之后,您没找到她,才又跟上我,先是跟您刚才告诉我的那个人一样,追到协和大旅馆,接着又追到火车站餐厅。”
拉乌尔非常开心。
“小姐,我的一举一动都未逃过您的眼睛,真是受宠若惊。”
“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先生。”
“我明白了。您差一点就说得出我的名字了。”
“探险家拉乌尔·德·利梅齐,刚从西藏和中亚归来。”拉乌尔毫不掩饰他的惊愕。
“我真是愈来愈荣幸。我想问一句,您是怎么得知的……?”
“我没作任何调查。不过,一个女人看到一位先生在开车前最后一刻冲进包厢,行李却没有,当然要观察了。您刚才把一张名片夹在两三页小册子之间。我看了名片,想起不久前的一篇访问记,拉乌尔·德·利梅齐先生谈他最近的一次探险。简简单单的。”
“非常简单。不过,需要一双厉害的眼睛。”
“我的眼睛很好。”
“可是您的目光一直没离开那盒巧克力!您在吃第十八块了!”
“我不要看就看得见,不要想就猜得到。”
“那么,您又猜到了什么?”
“猜到您的真名不叫拉乌尔·德·利梅齐。”
“不可能!……”
“要不然,先生,您帽子里面就不会有H和V两个缩写字母了……除非您戴的是哪个朋友的帽子。”
拉乌尔开始坐不住了。他不愿在一场交锋中,总是让对手占上风。
“在您看来,这个H和V是什么意思呢?”
她又嚼起第十九块巧克力,还是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这是姓名开头的两个字母。那姓名组合很少见。我每次无意中看到它们,总是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我曾注意过的两个名字。”
“我能问是哪两个吗?”
“这又告诉不了您什么事情。您没听说过这个人。”
“到底是哪个?……”
“奥拉斯·韦尔蒙。”
“奥拉斯·韦尔蒙是谁?”
“奥拉斯·韦尔蒙只是许多化名中的一个……”
“谁的化名?……”
“亚森·罗平。”
拉乌尔哈哈大笑:“这么说,我就是亚森·罗平了?”
她抗议道:“您怎么这样想呢?我只不过告诉您,您帽子上这两个字母使我完全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个名字。而且,我还不由自主地想到,您那个漂亮的名字拉乌尔·德·利梅齐很像亚森·罗平用过的另一个名字拉乌尔·当德莱齐。”
“回答得太妙了,小姐!不过,信我的,我要有幸是亚森·罗平,决不会扮演您面前这个傻角色。您嘲弄我这无辜的利梅齐,真是绝了!”
她把巧克力盒递给他:“来一块巧克力,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