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西不明白为什么马修·斯威夫特可能爱着她的想法仿佛使她整个世界都颠倒倾覆了,但确实如此。
“如果他爱我,”她声音不稳地问伊薇,“那他为什么如此坚决地把我推给兰金顿爵爷?他顺水推舟接受我父亲的安排是轻而易举的,而且还能获得丰厚的报偿。如果在这笔交易之外他确实在意我,又是什么使他停步不前呢?”
“也许他想要探明你是否也同样爱着他?”
“不,斯威夫特先生的思维方式不是那样的,他和我父亲如出一辙。他们是商人,是掠食动物。如果斯威夫特先生想要我,他不会停下请求我的允许,正如一只狮子是不会停下来客气地询问羚羊是否介意成为它的午餐一样。”
“我还是认为你们应该坦率地谈一谈。”伊薇重申。
“哦,斯威夫特先生只会避重就轻,支吾搪塞的,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能找到办法破除他的防卫,强迫他敞开心胸坦承对我到底有没有感觉。”
“你要怎么做?”
“我不知道。见鬼,伊薇,你对男人的了解强过我百倍,你嫁给了其中一个,你在俱乐部时周围也全是男人。以你的见多识广,有什么办法能最快地驱使一个男人超越理智的界限,承认他不想承认的事?”
伊薇对被看作一个世故的女人显得很高兴,她沉思着这个问题。“让他嫉妒,我猜能行。我曾见过彬彬有礼的男人为获得某位特别女士的青…青睐,在俱乐部后面的巷子里像狗一般地打架。”
“唔,我怀疑斯威夫特先生是否会被激起嫉妒的情绪。”
“我认为会的。”伊薇说,“毕竟,他是个男人。”
当天下午,黛西在兰金顿爵爷进入图书室正要把一本书放回书架时堵住了他。
“下午好,爵爷。”黛西轻快地说,假装没注意到他眼中忧惧的神色。她掩藏住一个坏笑,想到经过马修·斯威夫特为了她的福祉而做的一番据理力争,可怜的兰金顿大概已有如惊弓之鸟了。
快速地恢复常态,兰金顿振作起一个愉快的笑容。“下午好,鲍曼小姐。我能问问你姐姐和婴儿是否安好吗?”
“她们都很好,谢谢你。”黛西移近几步检视着他手中的书。“《军事绘图史》,嗯,听起来真让人……呃……感兴趣。”
“哦,的确。”兰金顿向她保证,“而且使人受益匪浅,可我担心因为翻译的关系内容有所删减,还是要读德文原著才能领会这本著作的全部内涵。”
“你读过小说吗,爵爷?”
他显得为这个问题真正感到骇然。“哦,我从没看过小说。从孩提时代起,我就被教导只应该读那些能传授思想或提高品格的书。”
黛西因为他居高临下的语气而着恼。“真可怜。”她屏着气嘀咕。
“唔?”
“真可爱。”她立即改口,假装研究着一册册皮革书脊上的字。她给了他一个自认为矜持的笑容。“你痴迷于阅读吗,爵爷?”
“我努力不对任何事痴迷。‘适可而止’是我最宝贵的座右铭之一。”
“我没有任何座右铭,就算有也会常常违反。”
兰金顿咯咯笑了起来。“你是在纵容反复无常的天性吗?”
“我更愿意认为这是思想开明,”黛西说,“从多种不同的观念里,我都能领略到智慧。”
“啊。”
黛西几乎能读出他的想法,即她所谓的思想开明使她成了一个绝不会让他喜欢的角色。“我愿意多听些你的座右铭,爵爷,也许当我们在花园散步的时候?”
“我……呃……”一个女孩主动邀请绅士去散步而非等着被邀请是一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