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谅的鲁莽行为。然而,兰金顿的绅士风度不容他拒绝。“当然,鲍曼小姐。也许明天——”
“现在就可以呀。”她轻快地说。
“现在,”他虚弱地答道,“是的,好极了。”
在他有机会伸出手臂之前就挽住了他,黛西拖着他走向门口。“我们走吧。”
只能由着这位兴高采烈,主动进攻的年轻女士把他拖来拖去而别无选择,兰金顿很快发现自己正沿着一段从后露台延伸到地面的宽大石头台阶拾级而下。“爵爷,”黛西说道,“我必须坦白一件事,我在策划一个小计谋,而且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一个小计谋,”他惊慌地重复着,“我的帮助,这真是……呃——”
“当然是没有恶意的。”黛西继续,“我的目的是要激起某位绅士的注意,因为他好像有点不情愿追求我。”
“不情愿?”兰金顿的声音变得跟尖叫差不多。
由于表面上他所能做的只是鹦鹉学舌般地重复她的话,黛西对他智力水平的预期又降低了几分。“是的,不情愿。但我的印象是,在不情愿的表象下,可能存在着一种截然不同的感情。”
兰金顿,通常这么优雅的人,居然在一块不太平整的砾石上绊了一下。“为——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印象,鲍曼小姐?”
“只是女性的直觉。”
“鲍曼小姐,”他爆发出来,“如果我说过或做过什么使你误解了我……我……”
“我说的不是你。”黛西直截了当。
“你说的不是我?那是谁——”
“我指的是斯威夫特先生。”
他突然的喜悦太显而易见了。“斯威夫特先生,是的,没错。鲍曼小姐,他已经无休无止地歌颂赞美了你好一段时间了——当然,听别人谈论你的魅力绝不会令人不快。”
黛西微笑起来。“我担心斯威夫特先生如果不被刺激得像只麦田里的雉鸡,还是不会情愿的。但如果你不介意给他造成你真对我感兴趣的印象,比如我们一起乘车外出,散步,跳一、两支舞,可能会激得他向我表明心意。”
“我很高兴这样做。”兰金顿说,显然对当同谋比当结婚对象更感兴趣得多。“我向你保证,鲍曼小姐,我能做出最令人信服的求爱假象。”
“我想让你把行程延后一星期。”
正在用针把五页文件装订在一起的马修,突然意外地把针尖刺入了手指。拔下针,他没理会那一小滴血,不解地盯着韦斯特克里夫。这个人已经把自己关在妻子和新生女儿房里至少三十六小时了,却突然决定在马修要动身去布里斯托的前一晚出现,并发布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命令。
马修严格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我能问为什么吗,爵爷?”
“因为我决定陪你一起去,而我的时间表不允许我明天就离开。”
就马修所知,伯爵最近的时间表都是围着莉莲和婴儿转的。“你没必要去。”他说,因为被暗示不能独立掌控局面而感觉被冒犯。“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商业运行的各个领域,以及会需要——”
“虽然如此,但你是个外国人。”韦斯特克里夫说道,表情深不可测。“而提及我的名字会为你打开许多扇你用别的方式不可能进入的大门。”
“如果你是在质疑我的谈判能力——”
“那些都不是问题。我对你的能力完全有信心,你在美国会发挥得更充分。但在这里,开展一项规模这么大的业务,你需要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的庇护,一个像我这样的人。”
“现在不是中世纪了,爵爷。如果我在做生意时还必须跟在一个贵族后面效犬马之劳,还不如让我死了吧。”
“作为你效犬马之劳的对象,”韦斯特克里夫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