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我也不喜欢这个主意。特别是我还有一个新生儿和一个尚未从分娩中完全康复的妻子。”
“我等不了一个星期,”马修爆发了,“我已经约定了许多会谈,我已经安排好会见从码头负责人到当地自来水公司老板的每一个人——”
“那么,那些会谈会被重新安排的。”
“如果你认为不会有抱怨的话——”
“我下星期会陪你同去的消息就足以扑灭大多数抱怨了。”
换了任何别的人,这话都显得过于傲慢了,但对韦斯特克里夫来说这只是陈述了事实。
“鲍曼先生知道吗?”马修追问道。
“是的,而且听完我的意见,他也同意了。”
“我这个星期呆在这里要做些什么?”
伯爵挑起了一边的浓眉,他对客人的盛情款待从未被质疑过。不同年龄、国籍和社会阶层的人都祈求会被邀请到石字园来。马修大概是英格兰境内唯——个不想呆在这里的人了。
他才不在乎呢。他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做任何实际工作了——他厌倦了游手好闲的娱乐,厌倦了毫无意义的闲聊,厌倦了美丽的景色、清新的空气和宁静的安逸。他想要忙碌和喧嚣,该死的,更别提城市的煤烟气息和熙攘、拥挤的街道了。
他最最想的是要远离黛西·鲍曼。与她近在咫尺却绝对不能碰她是一种持久的煎熬。当他满脑子充斥着诸如抓住她,勾引她,用嘴唇找寻她身上最甜蜜、最敏感之处一类的可怕幻想时,他不可能沉着冷静、谦恭有礼地待她。而这些才只是开始,马修想要连续几小时、几昼夜、几星期的与她独处……他想要得到她每一个微笑,得知她所有的想法和秘密;他想要在她面前完全袒露自己的灵魂;他想要得到他不可能拥有的一切。
“在庄园里和周边地区有许多娱乐节目,”韦斯特克里夫回答他的问题,“如果你需要某种特殊的异性友谊,我建议你到村里的酒馆去找。”
马修已经听到过庄园里的一些男性客人吹嘘与那两个体态丰满的酒馆女郎度过的春日狂欢之夜。要是他能这么简单地得到满足就好了。但那绝不是他迫切期望的成真美梦,而纯粹只是嫖妓,这个认知已经像某种符咒一样在他心里扎下了根。
他想象中的爱情应该是一种快乐得令人晕眩的情感,就像情人节贺卡上写下的那些用羽毛、颜料和蕾丝装饰的可笑诗句。但这种关系却完全不同,这会让人感觉痛苦、昏乱、冰冷……是一种绝望的沉溺。
这会是纯粹不计后果的行为,而他不是个做事不计后果的人。
但马修知道如果他继续呆在石字园,他迟早会做出很糟的事来。
“我要先去布里斯托,”马修拼命试图挽回,“我会重新安排所有的会谈,不经你许可我不会有任何进一步的行动,但至少我可以先收集一些信息,比如参观当地的运输公司,看看他们的马匹——”
“斯威夫特,”伯爵打断了他,平静的话音里带着某种语气,像是……善意?……或同情?……使马修防备地绷紧了身躯。“我了解你急于离开的原因——”
“不,你不了解。”
“我比你认为的更了解。以我的经验,这种问题是不能靠逃避来解决的,你无论如何都逃不过的。”
马修僵住了,瞪着韦斯特克里夫。伯爵指的可能是黛西,也可能是马修晦暗的过去。不管是指哪个他都或许是对的,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有时候逃跑是唯一的选择。”马修粗声回答,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结果,马修没有去布里斯托。他知道会为这个决定而后悔……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后悔。
接下来的几天里充满了令人难以忍受的折磨,这是让马修一辈子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