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滥成灾,使道路无法通行,而我又不能不带任何人就回来。”他闭了会儿眼睛,脸垮下来,黛西意识到骑马在暴风雨中出行是多么让人精疲力竭。
可靠,黛西想着,用干净毛巾的一角包住手指,她擦拭着他脸上的污泥和长了一天的胡须上的雨水。他下巴上的深色胡茬令她着迷,让她想用手指直接去抚摸,去感受。
斯威夫特僵住不动,微低下头使她更容易够到他。“我希望其他人比我更成功,能找到一个真正的医生。”
“他们可能不会赶得及,”黛西答道,“之前这一小时进展得很快。”
他突然把头抬起,就好象她温柔的擦拭使他烦恼。“你不回屋里去吗?”
黛西摇摇头,“我不需要在场,他们说的。莉莲不喜欢周围乱糟糟的都是人,而安娜贝尔比我对她有帮助得多,但我想在这里等着,以备万一……万一她需要我。”
取过她手里的毛巾,斯威夫特用它擦了擦自己的后脑,那里的浓发因被雨水浸透变得像海豹毛皮一样又黑又亮。“我会很快回来,我要清洗一下并换上干净衣服。”
“我父母和圣文森特夫人都在马斯登客厅里,”黛西说,“你可以和他们在一起,比等在这里舒服多了。”
然而当斯威夫特返回时并没有去客厅。他来找黛西了。
她盘着腿,背靠着墙坐在走廊上。因为想心事而失了神,她并没注意到他的接近,直到他站在了她身旁。他穿着一身干净衣服,头发仍然潮湿,低头站在那里看着她。
“可以吗?”
黛西不确定他在问什么,但发现自己还是点了点头。斯威夫特屈身坐在地板上,像她一样盘起腿。她从未像这样与一位绅士坐在一起,当然更未曾期望是和马修·斯威夫特。他友善地递给她一小杯气味醇香、颜色深红的液体。有些惊讶地接过,黛西把酒杯凑近鼻尖仔细闻了闻。
“马德拉酒,”她微笑着说,“谢谢你,虽然由于孩子还未降生,现在庆祝还有点早。”
“这不是为了庆祝,是为了帮你放松。”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最喜欢的酒?”她问。
他耸耸肩,“碰巧猜的。”
但不知怎的她知道这不是碰巧。
接下来他们之间很少交谈,只是古怪而友好地沉默着。
“几点了?”黛西每次偶然问起,他就会掏出怀表来看。
对他翻找时外套口袋里“喀拉”作响的声音有点好奇,黛西要求看看他口袋里的东西。
“你会失望的。”斯威夫特说着从衣袋里挖出一把东西,把它们倒在黛西腿上,让她挑拣察看。
“你比一只鼬鼠还糟,”她咧嘴笑着说道。这堆东西里有小折刀、鱼线、几枚硬币、一个钢笔尖、一副眼镜、一小盒肥皂——当然是鲍曼牌的——还有一小蜡纸包柳树皮粉。用指尖夹起小纸包,黛西问道:“你有头痛的毛病吗,斯威夫特先生?”
“没有,但你父亲一接到坏消息时就会头痛,我通常会把这个给他用。”
黛西笑出声来,又从这堆宝藏中拿起一个小小的银质火柴盒,“为什么要带火柴?我想你并不吸烟。”
“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到火呢。”
黛西又拿起一纸板针,对他询问地挑起眉。
“我用来装订文件的,”他解释道,“但在其他场合也可能有用。”
她微带揶揄地说:“还有什么紧急情况是你没预料到的吗,斯威夫特先生?”
“鲍曼小姐,如果有足够多的衣袋,我就能拯救全世界。”
他表达的方式,带着点傲慢自大又故意想惹她笑,打破了黛西的防御。尽管知道喜欢上他并不会对自己的境况有任何改善,她还是笑了起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