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吮吸益母草茶,按摩她的腰背和腿部帮助她放松下来。
安娜贝尔看起来如此胜任,以致黛西认为一个真正的助产士也不能做得更好了。她用装满热水的瓶子熨贴莉莲的后背和腹部,在阵痛时和她说话,提醒她既然她——安娜贝尔,都能设法挺过这一切,莉莲当然也能。
莉莲因为每一次强烈的宫缩而颤抖。
安娜贝尔紧紧握着她的手。“你不必保持安静,亲爱的,如果有帮助,尖叫或诅咒出来吧。”
莉莲虚弱地摇摇头,“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尖叫,我得多保留些力量。”
“我当时也是这样。但我警告你,如果你坚忍地承受,别人是不会给你很多同情的。”
“我不想要同情,”莉莲喘息着说,当另一阵疼痛袭来时闭紧双眼。“只想要……这个赶快结束。”
看着韦斯特克里夫紧张的表情,黛西觉得不管莉莲想不想要同情,她丈夫都已经充分给予了她。
“你不该呆在这里的,”阵痛过去后,莉莲告诉丈夫。她紧握他的手,就好像那是条生命线。“按照惯例,你应该在楼下一边踱步一边喝酒。”
“上帝啊,女人。”韦斯特克里夫咕哝着,用一块干爽的布擦拭她脸上的汗水。“是我使你变成这样的,我从没打算要你独自面对这一切。”
这话使莉莲干裂的嘴唇绽开一个虚弱的笑容。
门被快速、猛烈地敲起来,黛西跑过去应门。把门打开几寸,她看到了满身泥水、气喘吁吁的马修·斯威夫特。一阵解脱感掠过她的全身,“感谢上帝,”她叫道,“还没有人回来呢,你是不是找到人了?”
“是也不是。”
经验告诉黛西,当一个人回答“是也不是”的时候,其结果很少符合原来的期望。“你是什么意思?”她警惕地问。
“他马上就会上楼——他必须先清洗自己。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到处是泥水坑——雷声响得像在地狱里一样——马没被吓跑或摔断腿真是奇迹。”斯威夫特摘掉帽子,用衣袖抹了下额头,在脸上留下一道污迹。
“但你确实找到一位医生了吗?”黛西追问,从门后的篮子里抓起一条毛巾递给他。
“不,邻居们说医生去布赖顿(译注:布赖顿,英国南部海岸避暑胜地)了,要两星期后回来。”
“那助产士—”
“正忙着,”斯威夫特简洁地说,“她此时正在为村里另外两个女人接生。她说这种事常会集中在特别猛烈的暴风雨时发生——是空气中的某种物质造成的。”
黛西疑惑地瞪着他,“那你带来的是什么人?”
一位有着温和棕眸的秃头男人出现在斯威夫特身边,他身上潮湿但干净——比斯威夫特干净,怎么看都是一副值得尊敬的模样。“晚上好,小姐。”他腼腆地说。
“他名叫梅里特,”斯威夫特告诉黛西,“是一个兽医。”
“一个什么?”
尽管门几乎是关着的,屋里的人还是听到了对话。莉莲尖利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你给我带回来一个兽医?”
“他被村民极力推荐。”斯威夫特说。
由于莉莲盖着被单,黛西把门又打开一些使她得以看一看这个男人。
“你有多少经验?”莉莲问梅里特。
“昨天我为一只斗牛犬接生了一窝小狗崽,而且在此之前——”
“足够了,”当莉莲因为另一次阵痛又抓紧韦斯特克里夫的手时,他连忙说道,“进来吧。”
黛西让这个人进来,然后拿着另一条干净毛巾走出房间。
“我应该再去下一个村子找找的,”斯威夫特说,嘶哑的声音饱含歉意。“我不知道梅里特是否能帮上忙,但小溪和沼泽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