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棉布裙。
“你起得很早。”斯威夫特说道。
“我习惯早起。我无法想象为什么有些人早上会在床上呆到那么晚,人真正需要的睡眠就只是这么多。”黛西说完才想起,人们在床上除了睡觉之外还做些别的事,她的脸涨红了。
斯威夫特很厚道的并未嘲笑她,但她看到一抹微笑浮上他的嘴角。抛开有关睡眠习惯的危险话题,他朝身后桌上的一沓文件比了个手势,“我正在为即将启程的布里斯托之行做准备,在我们决定在那里设厂之前还有些问题需要解决。”
“韦斯特克里夫爵爷同意让你来执行这个计划了?”
“是的,但看起来我得应付一个顾问委员会。”
“我姐夫的控制欲是很强,”黛西承认,“但一旦他了解到你有多可靠,我敢说他会放手的。”
他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那听起来几乎像是称赞了,鲍曼小姐。”
她故作不经意地耸耸肩,“不论你可能有什么缺点,你的可靠已经很出名了。爸爸常说你准时得可以当钟表用。”
他的语气带着挖苦和乐趣,“可靠,那真是个令人兴奋的形容。”
黛西曾经很赞同这是一种讽刺。当人们说一个男人“可靠”或“正派”时,实际上是在指责他的呆板。但经过了三个社交季,黛西看多了时髦、放荡、心不在焉或不负责任的绅士们的反复无常,她现在认为可靠是一个男人的优秀品质,并奇怪自己以前为何不懂得欣赏。
“斯威夫特先生……”黛西试图让语气听起来轻快,但不太成功,“我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当她移近一些时,他后退半步,好像认为有必要在他们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
黛西专注地看着他,“由于你和我不可能……结婚不在考虑之列……我想要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先是愣了一下,继而面无表情。“我不认为我适合结婚。”
“永远不?”
“永远不。”
“为什么?”她追问,“是因为你太看重自由了吗?还是你想要游戏花丛?”
斯威夫特笑了起来,笑声如此温暖、浑厚,让黛西觉得背脊像被天鹅绒抚过似的一阵酥麻。“不,我一向认为当有一个合适的人就足够时,再去追逐一群群女人是浪费时间。”
“你对‘合适的人’如何界定?”
“你是在问我想娶什么样的女人吗?”不似往常,他的笑容此刻逗留不去,黛西颈后的皮肤突然变得异常敏感,甚至觉得被自己的细发刺痛。
“我想当遇到她时我会知道的。”
努力装作毫不在意,黛西漫步到彩色玻璃窗前。她抬起一只手,看着五彩光线映衬着自己白皙的肌肤。“我想象得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她保持背对着斯威夫特,“至少,她比我个子高。”
“大部分女人都是。”他指出。
“而且能干又现实,”黛西继续说,“不会是个梦想家。她会集中精力在实际问题上,会完美地管理仆人,也绝不会被鱼贩蒙骗买回不新鲜的鳕鱼。”
“就算我还有些想要结婚的念头,”斯威夫特说道,“你也刚刚把它们全都扼杀了。”
“你找到她不会有困难,”黛西继续说,语气比自己设想的还要阴郁,“在曼哈顿有几百个这样的女人,也许几千个。”
“你怎会这么肯定我会想要一个传统的妻子?”
当她感到他从背后走近时,神经刺痛起来。
“因为你很像我父亲。”她说。
“不完全像。”
“而如果你娶了一个和我形容的完全不同的女人,你终究会认为她是个……寄生虫。”
斯威夫特双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