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不论是谁,只要不是斯威夫特先生。”
“你不会接受她看中的任何男人的,”安娜贝尔用手臂揽住她的肩膀,亲切地继续说道,“你的占有欲有点过强了,亲爱的。”
“而你真是太可恶了。”莉莲说,将头靠在安娜贝尔柔软的肩上。当安娜贝尔以她母亲从未做过的方式用紧紧的拥抱安慰她时,莉莲抽泣起来。哭出来是一种解脱,但也有点令人难堪。“我讨厌变成个泪坛子。”她咕哝道。
“这只是因为你怀孕了,”安娜贝尔抚慰道,“是很自然的。孩子出生后你就会恢复正常了。”
“一定会是个男孩。”莉莲告诉她,用手指擦去眼泪,“然后我们会为我们的孩子安排订婚,伊莎贝尔就能成为子爵夫人了。”
“我还以为你并不相信安排的婚姻呢。”
“我现在相信了。我们的孩子不可能对婚姻一类的大事自己做出正确决定。”
“你说得对,我们必须为他们做决定。”
她们一起笑了起来,莉莲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一些。
“我有个主意,”安娜贝尔说,“我们去厨房的食品贮藏室看看。我敢打赌还会有些剩下的醋栗松饼,更别提草莓酱馅的蛋糕了。”
莉莲抬起头,用衣袖擦了擦鼻子,“你真的认为一盘甜点会让我感觉好些?”
安娜贝尔微笑,“反正不会使你更难过,对吧?”
莉莲考虑了一下,“我们走吧。”她说,让她的朋友把她从长椅上拉起来。
当女仆们吃力地拉开正厅走廊厚重的窗帘,并把它们用丝质绳穗束起时,清晨的阳光透射进窗户。黛西朝早餐室走去,确信此时不大可能有客人醒着。她已经尽可能多睡了一会儿,但急于宣泄的充沛精力终使她早早地起床穿衣。
仆人们有的忙着擦亮铜器、木器,有的在清扫地毯,有的提着水桶或装满亚麻织物的篮子来来去去。远处正在准备早餐的厨房里传来金属和瓷质器皿的叮当声响。
韦斯特克里夫伯爵私人书房的门开着,黛西路过时朝这个镶满木嵌板的房间里瞥了一眼。这是个精美的房间,装饰简洁而不奢华,光线透过一排彩色玻璃窗五彩缤纷地流泻在地毯上。
当看到有个人坐在宽大的书桌前时,黛西停住脚步绽开了笑容。那发色深浓的头部轮廓和宽宽的肩膀使她确定他是亨特先生,他在石字园期间经常使用韦斯特克里夫的书房。
“早上好……”她开口,在他转过头来看她时停住了。
她认出那不是亨特先生而是马修·斯威夫特,并感到一阵兴奋的刺痛。他从椅子里站起身时,黛西羞怯地说:“不,请别,我很抱歉打扰了……”
当注意到他的样子有些不同时,她的话音消失了。他戴着一副细边的金属框眼镜。
眼镜,衬着那张线条坚毅的脸……还有那头似乎用手指随意扒过的乱发,所有这些再加上强健的肌肉和阳刚的男子气概,看上去是如此惊人的……性感。
“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的?”黛西设法问道。
“大约一年前。”他苦笑着摘掉眼镜。“我阅读时需要戴,太多次熬夜看合同和报告的结果。”
“很……很适合你。”
“是吗?”继续微笑着,斯威夫特摇了摇头,好像从未考虑过有关自己外表的问题。他折起眼镜收进马甲口袋。“你感觉如何?”他柔声问道。黛西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问她从马车上跌落的事。
“噢,我很好,谢谢你。”他又用那种惯有的眼神凝视着她,全神贯注又毫不动摇。他这种眼神以前总使她感到不安。但此刻,这眼神里不再带着研判。实际上,他凝视着她就好像她是这世界上唯一值得看的事物。她慌乱地摆弄着自己的粉红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