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问你一件事:你老老实实地说!朕比起刘义隆那小儿,如何?”
陆寄风道:“宋王貌似忠厚而心怀猜忌,看似勇敢实则胆怯,无法与皇上相比。”
拓跋焘又道:“那么朕比起刘裕,如何?”
陆寄风道:“篡汉之臣,大节已亏;他不但生前多杀功臣,就连幽囚的司马氏都不放过,必毒杀而后快。如此惨刻无恩的做法,流风所及,诸子亦争权而自相残杀,血溅宫帷。如此短视刻薄的小人,近不能教养子嗣,远不能推恩臣民,怎能与皇上相比?”
拓跋焘十分满意,道:“你的想法与朕相同,那么你认为朕是个怎样的皇帝?”
陆寄风道:“雄才大略,虎视苍生之主。”
拓跋焘道:“你认为朕只能打天下,不能治天下?朕重用你们这些个汉人,难道不足以表示治天下的心意?”
陆寄风道:“治天下虽要儒生,但儒生只是治世之术,真正的治世之道,在于仁心!”
拓跋焘问道:“你认为朕缺乏仁心?”
陆寄风迟疑片刻,才坦诚地说道:“不杀降军,不杀居民,是仁君必守之道,而臣听说国军所至,烧杀掳掠,寸草不遗!自古以来的仁君,未曾如此!”
拓跋焘登时大为光火,大力一拍几案,怒道:“战事方殷,你要朕赍粮于盗?真是书生之见!”
陆寄风心想:“是你要我老老实实地说,生什么气?”
拓跋焘停了一会儿,控制住脾气,道:“罢了!现在南北都有战事,朕不谈仁义!等朕一统天下,自会垂恩百姓,不兴兵火,让天下安居乐业,那时你便服气了。”
拓跋焘走下御榻,拍着陆寄风的肩膀,道:“你武功绝世,朕绝不会舍此良材。你不爱做官没关系,只要你永远像如今这般诚实忠恳,朕便保你一生富贵!为与爱卿永结亲好,朕立刻将武威公主许配予你!”
陆寄风吓了一跳,忙道:“微臣不敢!”
拓跋焘笑道:“什么不敢?娶了武威公主,将来你便可封王封侯,独霸一方,与朕同享天下!那时也不用做这什么鸟官,挨朕的骂又不敢还嘴了。”
陆寄风道:“微臣无尺寸之功,怎敢裂土而封……”
拓跋焘道:“当然不是白白给你,你娶了武威公主,便是朕的手足,封你为一面之尊,又有什么不对了?武威公主是朕最疼爱的二妹,因此朕不轻易许她婚事,好不容易见到陆卿青年才俊,武威公主非靠你托以终身不可!”
“不,这……微臣……微臣已有家室,不敢辱公主!”
拓跋焘收回了笑,道:“那么你要朕诛杀你的妻室,还是你要自己将妻贬为妾?”
陆寄风一呆,提心吊胆地说道:“这……这是不义之行,微臣绝不能奉命……”
拓跋焘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少跟朕大义凛然,朕从没听说你娶了妻,你休想以此逃避!”
见到陆寄风拼命想推辞,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拓跋焘说道:“朕从没见过赐婚时,有人怕成这样子!你以为武威公主是个泼辣丑妇?”
陆寄风更是狼狈,道:“不……微臣不敢……”
“不敢猜,还是不敢承认?”
“呃……”陆寄风简直辞穷了,他困窘结巴的样子,竟惹得崔浩与寇谦之、拓跋齐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是陆寄风心里却是急如热锅蚂蚁,要他正式娶拓跋焘的妹妹,那以后要脱身简直是不可能的!
拓跋焘道:“你这么怕娶公主,真是毫无道理!武威公主善良美丽,人见人爱。嗯……虽然不如崔侍中貌美,但至少与皇弟有点儿神似,你瞧瞧。”
拓跋焘指着拓跋齐笑道,拓跋齐眉目英朗,但与拓跋焘相比之下,较为细致端秀,看起来十分温和,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