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倘若晚了,他雇了别人就不好办了。”
“只要妹妹同意,我就叫她明天去。”
元子看看事情已经谈妥,脸上露出了轻松样子。她看了看手表,在那别致的金壳里面,绿色的表盘上,四个小颗粒的钻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啊呀,快一点半啦,和江小姐还在家等着你呢!”
“她现在肯定还没睡下。”
“真叫人敬佩呀……喂。”
元子对眼前的厨师说:
“要两份上等饭卷,装在礼品盒里。”她接着又朝元子笑着说:
“你和妹妹商量这件事,肯定要谈到很晚,你还会饿的,把这个带回去跟和江一起吃吧。”
元子那细眯的眼睛里充满着亲切感。
二人走出了寿司店。
夜已经很深了,但这一带仍然闪耀着一片片五颜六色的灯光,给人以错觉,仿佛尚是傍晚时分。不过,路上的行人终究不多了。晚秋的寒气时而吹进脖颈,凉嗖嗖的。
“里子小姐,我送你到家门口吧!”
元子叫了一辆出租汽车,回过头来对里子说。
“哎呀,老板娘,那……”里子小声叫着。
“没关系,只是绕一点路,来,快上!”
元子先让里子上了车,自己坐在地旁边。
“去哪儿?”
中年司机脸朝前背着她俩问。
“劳驾,去市谷。”
里子客气地应着。她的腿上放着寿司饭盒。
在车内不便谈论重要事。元子便只和里子谈论信州的情况,一会儿说,信浓的山地已经下霜了;一会儿又说,再住一个月就要下雪了。元子问一句,里子就答一句。
凌晨两点,街上的车很少,等信号灯几乎失去了意义,车速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来到了市谷。在水沟的对面转上了急上坡,有一家大印刷厂,只有这里依然灯火通明,再往别的坡道驶去,便是很寂静了,很象是一条甬路似的岔道。
“请停车。”里子让司机停车。
“就是这个公寓。”她腼腆地告诉元子。
元子从外面看了看,矗立在眼前的,是一座四方形的三层楼,投下了漆黑漆黑的影子,所有的窗口都闭上了灯。
“噢,是这儿啊!离新宿和银座都不远,可真是个好地方呀!”
元子夸奖这个地点。
“是呀。不过,这母一幢旧楼,房间很窄。”
“唉呀,不知怎么啦,嗓眼里很干,去你家喝点茶好吗?”
里子对元子的突然要求不知所措,可一时又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就难为情地说:
“很对不起,家里实在太脏……”
“只坐五分钟……司机师傅,请您在这里等五、六分钟,一会儿,请把我送到驹场方向去。”
司机愉快地答应了。
她们一下车,楼上仿佛听到了这一动静,二楼右侧的一个窗亮了灯。
“那就是我的房间,妹妹把窗帘拉开了。”
里子带路踏上了楼外的铁楼梯,发出一串冰凉的响声,一会儿拐进了水泥地面的楼道。
里子轻轻敲了敲小门。门一开,一个青年姑娘的倩影出现在橙黄色的灯光沐浴之中。
“和江,来客人了,这是我们店里的老板娘。”
“啊!”妹妹意外地惊叫了一声。
“对不起,打搅啦!”
元子从里子身后笑着走到和江面前寒暄:
“这么晚了还来打搅,请原谅,一会儿就告辞。”
这是一个偏单元,一进门,是一小块平地,旁边是鞋箱,上面放着一只长颈插花独瓶。踏上地板,看见上面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