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酒吧,有小饭店,有酒馆,也有卖饭团的店。不过,最多的还是酒吧间。
“老板娘,晚上好!”
一个身穿工作服的男子一面向睿子问好,一面擦身走过去。
“晚上好。”
睿子刚回了礼。忽然又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朝着走过去的男子的背后说:
“请稍等一下,先生,这附近有个叫‘咖尔乃’的店,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咖尔乃’就是原先您店里的春枝小姐开的店吧?”
这个男子回过头来,灯光下,看得出那是一张接近五十岁的面孔。
“哟,您知道得很详细呀!”
“呃,老板娘,咱总不能白花钱来这儿玩啊!”
“我低估您了。”
“大约再走三十米,右侧就是‘咖尔乃’。那是一幢新楼,悬挂着许多招牌,‘咖尔乃’就在其中。”
“谢谢。那个地方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咖尔乃’这个名字,似乎带点团伙头子的味道,你看是不是?”
“那叫咖庖奈,阿尔·咖庖奈,而‘咖尔乃’在法语里是‘笔记本’的意思。先生,您对德语很精通喽,但法语方面……”
“对,一点也不懂。咦?笔记本?她为什么给自己的店选了这么个古怪的名字?”
“标新立异呗!”
“春枝小姐能在这种一流的新宅上开起店来,可真够气派啊!您说呢,老板娘?”
“是的。”
这个男子好象还有什么事想问问,但是因为画家A在一旁不方便,他就快步向前走去了。
“他是什么人?”
画家A指着睿子称先生的那个人问。
“他叫牧野,是个兽医。”
睿子小声回答。
“真看不出,他是个兽医?”
“他父亲就是兽医。他自己贪于吃喝玩乐。后来,因为兽医人手不足,他就跟他父亲学会并当了兽医。过去曾在山手一带,设立了专门为猫狗治病的医院。去他们医院的顾客,大都是这一带的富人。后来,由于种种原因,那个医院就破产了。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又开了个小兽医院,收入的钱都用在吃喝玩乐上。这不,每天晚上要到这一带转悠。”
睿子说到这里,没再深说下去。所谓“种种原因”,能使人想象到兽医的为人。他肯定在女人问题上一塌糊涂。
“啊,找到了。”
画家跟着睿子停住了脚,抬头朝灯火通明的大楼墙上一看,发现一个用片假名写着カルホ(即咖尔乃)的招牌。往上直到五楼,大约有二十多家的招牌并排挂在上面。
到电梯的过道上也是灯火通明,银白色的电梯里面新得耀眼。
这里和那煤烟熏黄了的陈旧烛台店大不一样。睿子虽然是第二次到这里来,还是禁不住睁大眼睛仔细打量。
他们在三楼下了电梯。通路左右两侧的门上,都写着酒吧的名字。左侧尽头,有一道紫黑色的门给人以庄重感,上面雕刻着金字:“咖尔乃俱乐都。”
高个子的睿子轻轻推开门,画家跟在身后,通明的灯光下,女招待们闻声转过脸来,她们的面孔一下子映入了画家的眼帘。
“哟,老板娘来啦!”
元子一眼认出了是睿子来访,赶忙跑上前来,把门从里敞开,背着室内的灯光站在门口,一见画家跟在后面,又一次发出了惊异的声音:
“哟,先生也来啦……想不到先生还能到我们这祥的地方来,欢迎,欢迎,请。”
元子这次的语调兴奋得有点儿颤抖。
来之前,画家已听睿子说过,元子买的店,面积有十三坪大,减去电梯前面通路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