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府饭店,正赶上富汉这辆车滑到风雨廊;那天在王府外头等活儿的出租司机也挺不老少,大家都是排着队领活儿,会赶上哪位客人,往哪儿去,全是偶然;凤梅恰上了富汉这辆车,并且告诉他去这个别墅区;这倒是个甜活儿,富汉把车开起来,没怎么堵车,顺顺当当地上了三环……天上开始掉雨点儿,凤梅坐在后座,两边玻璃窗本是关着的,富汉要关前头的玻璃窗,咦,邪门儿,那遥控式关窗的按钮居然失灵,任凭富汉怎么摆弄,半开的窗户就是纹丝儿不动……雨忽然大了起来,并且毫不留情地灌进了车里,当然,后座问题还不大,富汉可真是遭了殃……富汉知道,这车老了,一定是连接那控制器的线路出了问题,这问题并不算大,倘若到了修理厂,稍加摆弄也便可以解决,可是现在怎么办?只好忍着,且把客人送到家再说……
那天,在滂沱大雨中,富汉挣扎着把凤梅送到了别墅,凤梅让他把车开进了车库,外头雨仍不见停歇;富汉停下车便先忙着往车外戽水,又想自己解决那窗户关不上的问题;不知不觉之中,他已喝了凤梅从厨房里端来的热咖啡,并且发现凤梅也动手帮他戽水、擦车……末后凤梅请他进去洗把脸,车窗故障竟排除不了,大雨如注,他也确实走不了,便跟着凤梅进了那边门,也是先进的厨房……
在凤梅方面来说,她开初并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很抱歉,让人家跑这么一趟,竟害得人家淋成了个落汤鸡;既然一时又走不了,让人家洗洗擦擦,喝点热的,吃点东西,也是应该的。在富汉方面来说,他也确实想擦一把。富汉没多想,他原以为这么大的宅子,不会没有别的人。凤梅引让富汉再往里,进了一个卫生间;既是设备周全的卫生间,也就不仅可以擦一把,完全可以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
富汉洗完了,用人家的大块香毛巾擦干了身子,可是还不得不穿上自己的衣服;下面的裤子,外裤湿得厉害点,内裤倒还没怎么波及,穿上问题还不大;可是上面的T恤却淋得透湿,无奈,他只好拼命拧干以后,再甩甩,套在身上。
富汉出了卫生间,T恤绷在他身躯上,凤梅一瞥中,心上已仿佛被挠了一下,但还只是混混沌沌的状态;外头还在下大雨,她让富汉且再坐着歇歇,然后去取来了一件干净的T恤,让富汉先换上。湿衣服箍在身上,也实在难受,富汉想了想,便接受了。就在富汉站起来,把湿T恤往上一脱的瞬间,凤梅望去,如道电击——她感受到一种强烈袭来的男人性感;富汉在换衣的空当里难免有若干秒上身全裸的“镜头”,那短暂的动态“镜头”更令凤梅难以自持——她不禁在心里尖叫:“真可爱啊!”
就在那天,凤梅把富汉诱到了床上。
凤梅觉得富汉是她迄今为止最满意的性伴侣。富汉的胴体真是上帝专为她精心制作的。她喜欢强壮、粗野的男人。有好几种强壮,比如健美运动员那种强壮,还有影视圈里的动作明星的那种卖弄性强壮,全都不在她的视野里。富汉的强壮不是健身房里练出来的,而且他自身甚至都没有意识到那是他作为男性的一种财富,那是在劳动中,在底层生活的锤炼中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种漫不经心的强壮;再加上富汉那自然而然的粗野,融汇起来,便如醇酒,令凤梅沾唇即醉……当然,更有与其做爱时,那妙不可言的强悍与从容。凤梅为自己今世为女,而能有这样的男伴,隐然自豪!
富汉搞不清自己是怎么跟凤梅上床的。事后他从未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对那奇遇加以回味咀嚼。他只是大概其地感受到一种欢畅。他对凤梅的胴体并不怎么会鉴赏,但他惊异于凤梅竟能有那么强烈的主动性,还有那么多做爱的花招,这是他媳妇从未表现出来过的;他从这艳遇里感觉到一种骄傲,他估计像他那样的男人多半都没体验到过这种大快活。
他们那回分手得很自然。天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