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理维也放下心来。
“好吧,那么你去。”费费对乔治说。
“啊!他怕!他怕!”后者讽刺着说,语调中充满着正足以激励费立普的讽蔑。而日里大尼索显得全不介意:
“我的羔羊们,如果你们不想干,不如立刻就说。我要找几个比你们更有胆量的家伙并不困难。好吧,快还给我。”
他转向乔治,后者手心中紧握着一枚钱币。
“看我去吧!”乔治突然鼓起勇气嚷着说,“跟我来!”(他们正在一家烟草铺前面。)
“不,”莱昂说,“我们在路角等你。费费,来吧!”
片刻以后乔治从铺子内出来,手上拿着一包称作“上等”的纸烟,发赠给他的朋友们。
“怎么样?”费费关心地问。
“什么怎么样?”乔治故意冷冷地反诘着说,像是自己适才所做的事突然已变作那么自然,在他已不值一提。费费却坚持着:
“你把它用出去了吗?”
“自然啰!”
“别人什么也没有说吗?”
乔治耸一耸肩:“你希望别人说什么呢?”
“零钱也找给你了?”
这次乔治已不屑置答。但因对方还带疑惑与胆怯,并坚持着:“拿出来看。”乔治便把钱从袋中取出。费费数着,果然是七个法郎。他还想问:“至少你相信它们是真的吧,这一些?”但他忍住了。
乔治是花了一个法郎买这假钱的。当时说定找回的钱以后大家平分。他递给日里大尼索三个法郎。至于费费,活该一文也不能到手;至多给他一根烟抽,这可以让他受一次教训。
由于这初次成功所得的鼓励,如今费费也很想试一试。他要求莱昂也卖给他一枚。但莱昂看出费费畏葸不足持,而特别为使他警醒起见,故意对他先前的怯懦表示某种鄙弃,并且佯作恼怒:“他早不打定主意;没有他,我们一样干。”加之初次尝试以后,紧接着再作第二次的冒险,莱昂认为太不谨慎。而且,如今时间已太迟。他的表兄斯托洛维鲁等候他去午餐。
日里大尼索并不愚笨到自己不会把这些钱币流散出去;但遵从他表兄的吩咐,他设法觅取同谋。他将报告他这次任务的圆满完成。
“有门第的孩子们,你知道,我们所常需要的正是他们,因为事后万一破案,家长们会设法去暗中了结。”(对他说这话的是他的临时保护人斯托洛维鲁表兄,其时他们正在午餐。)“只是把这些钱币逐一脱手的办法总嫌倾销得太慢。我有五十二盒的存货,每盒二十枚。每盒应售二十法郎;但你知道,并不能随便售给任何人。最好能组织一种团体,加入的人应先备担保品。必须使孩子们卷入旋涡,呈缴足以牵制他们父母的一切。在出让钱币以前,你先得使他们明白这一点。啊!自然用不到恐吓他们。对孩子们永远不应加以恐吓。你对我说莫里尼哀的父亲是法官?很好。那么亚达芒第的父亲呢?”
“上议院议员。”
“那就更好。这点世故你得有的。你知道任何家庭都有它的秘密,被人发现时当事人就会不寒而栗。应该让孩子们去搜索,免得使他们闲着无事。平常他们在家里都觉得气闷,而且,这可以使他们学习去观察,去探究。事情很简单:谁不带什么来,就不给谁。当有些家长们知道自己落在别人手里时,为堵口起见,他们就不惜偿付最高的代价。自然啰,我们并不存心想要挟他们;我们都是正直人。我们只是想牵制他们。以他们的沉默换取我们的沉默。他们不作声,而他们让别人也不作声,那么我们也就不作声。喝一杯祝他们的健康吧!”
斯托洛维鲁斟满两杯酒。他们碰杯共饮。
“使国民间,”他继续说,“发生互相的联系不但是好的,而且是必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