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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京里,春雨如果水土不服,再把她送回来。”

    震二奶奶笑了,“你倒先替人家找好台阶儿了。”接着脸色一正,感叹地说:“都像你这么忠厚,处处替人着想,咱们家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锦儿已懂了她的意思,觉得她的主意也不错,便也改变了态度,“这样也好。”她说,“等到了京里,再把她送回来。”

    “我也是这个意思,好吧,我来跟太太说。”震二奶奶紧接着向锦儿说:“我这会跟二爷一块儿去看太太,你随后就来!如今的日子,一天得当两天用。”

    “好了,我知道了。”

    “还有件事,季姨娘那里谁去说?”

    “秋月。”锦儿脱口就说。

    秋月自是义不容辞;等震二奶奶一走,她也就到了季姨娘那里。一进门只见夏云,不见季姨娘,便问是到那里去了?

    “还不是无事忙,不知道从那里得来的消息,说昨儿半夜京里有人送信来给震二爷;她忙着要去打听。”

    “不用打听,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你叫人去看看,季姨娘在那里,赶快把她请回来。”

    听这一说,夏云顾不得先问“这件事”是什么?把两个小丫头、连打杂的老妈子都派了出去找季姨娘。

    谈到这里,已听见季姨娘的声音;原来她打听不到什么,扫兴而归,不必去找,亦自要到家了。听小丫头说秋月有要紧事找她,心中一动,料想与昨夜的紧急信息有关,所以走得很急,进门便问:“秋月姑娘在那里?”

    “还好,我不必说两遍了。”

    秋月起身要迎出去,夏云将她一把按住:“你坐着!”她说,“端着点儿。”

    夏云驾驭季姨娘的手段,比碧文还要厉害。碧文是以诚相待,但遇到季姨娘不识好歹时,只生气不理她,等季姨娘自己来说好话;夏云用的是术,倘或季姨娘有什么不对,当面开销;而且看准了季姨娘欺软怕硬的脾气,要端架子才能让她敬重。因此,季姨娘反不敢在夏云面前说一句重话。

    秋月懂她的意思,但秉性毕竟忠厚,还是站了起来,跟在夏云后面,在堂屋中见到了季姨娘。

    “秋月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请坐、请坐。”她又回头问小丫头:“替秋月姑娘沏了茶没有?我那里有好龙井,看炉子上有滚水没有?”

    话犹未完,夏云就给她碰了回去,“不必瞎张罗了!”她说,“人家有要紧话说。你就先替我坐下来吧!”

    “好、好!”季姨娘乖乖地坐了下来,又说一句:“你们也坐。”

    在正主儿面前,秋月总守着她的规矩,除非让坐才挪张小凳子过来,否则必是站着说话。但在季姨娘无须守此规矩;所以秋月一面在下首坐下来,一面说话;开门见山的第一句是说:“太太让我来问季姨娘,她想带棠官进京;不知道季姨娘愿不愿意?”

    这就不但季姨娘,连夏云也深感诧异,“怎么回事?”她问:“太太为什么进京?什么时候走?”

    这两句话问在节骨眼上,秋月便易于说明了,“昨儿半夜里有急信;马家老太太病重,想见太太一面。迟了怕来不及,所以太太赶在这两天,就要动身。”她接着又说:“芹官自然要带了去。震二奶奶说,带了芹官,不带棠官,有欠公平;再说,四老爷只怕也很想儿子,正好带了去陪四老爷过年,还有,让棠官到京里去见见世面,也是好事。”

    秋月是为了替震二奶奶释怨,有意把交情卖给季姨娘;这回她倒是颇识好歹,“难为震二奶奶替棠官想到。”她问,“她的伤势怎样了。我想去看看她,又怕不方便。”

    她没有说完,夏云就皱眉,说这些话既非其时,又不得体,因而将她的尾音切断;“这会儿说这个干什么?”她说:“你先说一句,愿意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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