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笑的毛病,我会从医院打电话给你。不过这种事不会发生。”
“我会带着手机。”
她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神色认真地说:“哦,有件事明天你非做不可。”
“什么事,亲爱的?”毕肖普问,声音里透着关切。
“那台吸尘器。”她指着屋角胡佛牌真空吸尘器。前盖已经拆开,一根满是灰尘的软管歪在一边。还有一些部件放在旁边的报纸上。“得送去店里修修。”
“我会修,”毕肖普说,“只是马达进了灰尘或别的什么小毛病。”
她责怪道:“在你手上已经一个月了。现在该拿给行家修了。”
毕肖普转向吉勒特。“你了解真空吸尘器吗?”
“不了解,对不起。”
探长看看自己的妻子。“明天或者后天我就拿去。”
一个会意的微笑。“修理店地址写在那张黄色自粘便条上。看到了吗?”
他吻了她。“晚安,亲爱的。”詹妮消失在过道那头。
毕肖普站起身,走到冰箱前。“我想我招来的麻烦已经够多了,给囚犯喝杯啤酒应该算不上什么。”
吉勒特摇摇头。“谢谢,但我不喝酒。”
“不喝酒?”
“这是黑客的一个特点:我们从不喝任何会让自己昏昏欲睡的东西。有空到黑客新闻讨论组看看——比如alt.hack。里面的帖子有一半是有关如何令太平洋贝尔电话公司交换台瘫痪或如何人侵白宫计算机系统的话题,而另一半则是讨论最新推出的软饮料中的咖啡因含量。”
毕肖普给自己倒了一杯百威啤酒。他看了一眼吉勒特手臂,那上面海鸥和棕桐树的文身赫然在目。“要我说,这真难看。尤其是那只鸟。干吗要刺那种东西?”
“当时我正在大学念书——在伯克利分校。那天我在计算机上编程,连续干了三十六个小时,然后就去了这个聚会。”
“什么?是受别人鼓动而刺上的吗?”
“不是,我睡着了,醒来后就有了这个。不知是谁干的。”
“它让你看上去像一个前海军陆战队士兵。”
黑客望望四周——确定詹妮已经离开,随后疾步走到柜台式长桌前,她把蛋塔搁在那里。他打开袋子,一口气吃了四个,也给毕肖普递了一个。
“我不吃,谢谢。”
“烤牛肉我还能照吃不误,”吉勒特说,朝詹妮做的三明治点点头,“只是因为我在监狱里太想吃蛋塔了。它是最好的黑客食物——糖分丰富,可以整箱整箱地买,不容易变质。”他狼吞虎咽一下又吃了两个。“搞不好它还含有维生素。难说。编程时我通常就吃这些蛋塔或皮萨饼,喝山露饮料或咖啡因含量是普通可乐两倍的提神可乐。”接着吉勒特压低声音问:“你太太没事吧?她说要去看医生?”
他看到探长举起酒杯的手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小口。“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一些例行检查。”接着,他似乎想转移这个话题,说:“我去看看布兰顿。”
他去了几分钟,回来时只见吉勒特举起装蛋塔的空袋子说:“一个也没给你留。”
“不用。”毕肖普笑着说,重又坐下来。
“儿子怎么样?”
“睡着了。你和太太过去有孩子吗?”
“没有。开始我们不想要……呢,应该说是我不想要。等我想要时,已经被捕。然后我们就离婚了。”
“这么说你想要小孩?”
“哦,是的。”他耸耸肩膀。把桌上的蛋糕屑扫到手里,放到一张纸餐巾里。“我哥哥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我们一起相处时很快乐。”
“你哥哥?”毕肖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