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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什么东西破了;又一拳打在他的嘴里,马上鲜血直流。他束手无策,站在那里,等着再来揍他。但是突然没有了。室内除了他痛苦的呼噜呼噜的喘气声和银幕上传来的淫浪的声音外,再没有任何声音了。

    克里夫敦掏出手绢,想堵住血。他歪歪斜斜地走出剧场,用手绢捂住鼻子和嘴巴,动身向吉尔的房间走去。当他经过餐厅时,厨房的转门开着,他走进厨房,从那些吵吵嚷嚷的厨师、管理员和侍者们的身旁擦过。他看到一台造冰机,他随手挖起几块冰,放在手绢里,盖住了他的鼻子和嘴巴。他走了出去。迎面摆着一盘巨大的结婚蛋糕,顶上有两个用小块棉花糖做的新娘和新郎的头像。克里夫敦伸手拧下新娘的头,用手把它捏扁。

    然后他去找吉尔了。

    船在航行着。这艘五万五千吨大船离开码头时,吉尔可以感觉到它的行动。她想知道是什么使大卫耽搁住了。

    吉尔正把行李打开,舱门有敲门声。吉尔赶忙奔向门口,叫了出来:“大卫!”她开开门,伸出双臂。

    克里夫敦·劳伦斯站在那儿,他的脸被打坏了,淌着血。吉尔放下手臂,瞪眼看着他:“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你——你碰到什么事了?”

    “我只是路过这里,向你问一声好,吉尔。”

    她简直不大懂他的话。

    “还给你带来了大卫的口信。”

    吉尔望着他,无法理解:“大卫的?”

    克里夫敦走进舱内。

    吉尔不知所措:“大卫在哪里?”

    克里夫敦转脸望着她,说道:“还记得从前的电影都是什么样的吗?有戴白帽子的好人,有戴黑帽子的坏人,最后,你总会看到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是看那些电影长大的,吉尔。我从小就一直相信,生活真的就是那样。戴白帽子的青年人永远获胜。”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知道生活偶尔也像当年的那些电影一样,倒也蛮好啊。”他咧开他打坏了的、流着血的嘴唇向她笑笑,说:“大卫走了,永远走了。”

    她不相信,盯着他看。

    这时,他们两人都感到船不动了。克里夫敦走到外面走廊上,从船舷上向下望:“到这儿来。”

    吉尔犹豫了一会儿,跟着他走去,满怀着一种无名的、越来越强烈的恐惧,她从栏杆上仔细望去。下边远处水面上,她可以看到大卫登上领水的拖船,离开了“布列塔尼”号。她抓住栏杆,支撑自己。“为什么?”她不大相信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克里夫敦·劳伦斯转脸对着她说:“我为他放映了你的影片。”

    她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哀求着:“哦,天哪。不行!求你,不行!你把我杀了。”

    “那咱们就扯平了。”

    “滚出去!”她叫道,“从这里滚出去!”她向他扑去,指甲抓住了他的面颊,在一边留下了几条深深的划痕。克里夫敦转身打了她一记狠狠的耳光。她跪倒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

    克里夫敦站在那里对她看了好大一会儿。这正是他想要她留给他的一个记忆。“再见啦,约瑟芬·津斯基。”他说。

    克里夫敦离开吉尔的舱房,走到甲板上。他的下半截面孔,用手绢包着。他慢慢地走,打量着每一位旅客,想物色一个新的面孔——一种不寻常的脸部表情。他想,不一定什么时候他又会碰见一个新的天才。他觉得他完全可以回去重新工作了。

    但是,谁能预料呢?但愿他会交上好运。再发现一个托比·坦波尔。

    克里夫敦走后不多一会儿,克劳德·德萨走到吉尔的舱前,敲敲门。没有人回答。但是,这位总事务长可以听到室内有声音。他等了一会,然后高声说道:“坦波尔太太,我是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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