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每个人都知这是一条又短又窄的街,却人群喧嚷。这条街道上有通达世界各地,看了令人眼花撩乱的电子傅讯设备。诸如:电话、电报、人造卫星传播、无线电传真、电视。还有比这些仪器更快的:谣言。
人们的贪欲刺激着华尔街,也腐化了华尔街。即使是有经验的内行人,仍然觉得华尔街是神秘的。商人和客户来来去去,有的在这儿发了大财,有的倾家荡产,但他们都非常疯狂。苏非·塔克曾经有一句格言:“我曾富过,也曾穷过。但是相信我,富有总比贫困好。”
萆尔街上有许多非常华美的建筑物,也有很多名气很大的贸易公司,都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的。有许多水泥仓库,里面堆的是钞票而不是牛,无需喂食。
在东区繁荣的纳苏街一带,十二月中旬,星期一的一个早上开了一家拉波瑞斯投资公司,许多对华尔街注意的人士都看到了。外面办公室的墙很朴素:墙上钉了些三夹板,摆了一些塑料植物,家具看来都像是旧的。室内空气混沌。两个满是灰尘的窗户看出去是一个水泥中庭,中庭冷淸淸,什么都没有。
可是人潮却不断从门外涌进来,没有人在乎这儿的环境,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流露着贪欲,许多人都拿着从报上、杂志上撕下来的广告和宣传单。
有三个拉波瑞斯的职员和大家打招呼,两个是年轻的男人,一个是年轻的女人,别个很大的名牌,写着他们的职称:会计,下面是他们的名字。
他们交给每一个新来的人四张传单,上面写着拉波瑞斯公司的投资哲学和技巧。另外还有一本小册子,上面印着字——这是风险相当高的投资,可能使所有投资血本无归。
即使是这样的字句,也不能冷却群众的热情,仍然有兴致跃跃欲试。会计忙着回答问题,通过申请,写下现金收据。
像感染似的,这儿弥漫着疯狂兴奋的气氛,有些早已投资的客户,很欢喜地告诉新来的人,他们已经收回投资额的百分之三十。
“每月收到支票寄来的钱——准确得像钟一样!”
这话很快传开了,还有很多人因为会计不能早一点收下他们的钱而感到生气。人群不断涌入,希望拉波瑞斯公司能不断地使他们钱上滚钱,让他们能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但他们也有着共同的痛苦,暗暗担心焦虑是否真会血本无归,这种并发症,是现代医学无法治愈的。
“这见又有一个疯狂的案子,”珊曼莎说:“是你老朋友介绍的。”
“怎么这些疯狂的案子都丢给我?”提摩西·柯恩愠怒地说:“你想告诉我什么?”
“如果你要知道,就告诉你吧,是客户指定要你的,所以你最好闭嘴听着。”她打开卷宗开始读着。“一个私人客户马莎·贺波魏特太太,是一个寡妇,和她唯一的女儿露辛妲住在东区四十八街她自己的豪华公寓里。贺波魏特太太想要调査拉波瑞斯公司。这家公司的负责人是英玛·拉波瑞斯。”
“英玛·拉波瑞斯?好怪的名字——倒像瑞典漱口水的名称。”
“这名字很可笑。”珊曼莎面不改色地说:“法律处和会计处已经有他们的资料。你该去见见贺波魏特太太,了解一下她的意图。老板说她在电话中说得很含糊。”
“她怎么会找上我们的?”
“她说是透过厄尼·平格介绍的,她指定要你。老板问过平格先生,他说这女人几乎拥有世界上所有的钱,她的丈夫以前是堪萨斯市肉类罐头商人。”
珊曼莎合上卷宗,扔在桌上。
“下面就看你了,去看看这位女士。”
他拿了那卷宗回办公室,穿着一双磨坏的黄色工作鞋跷在桌上,一面看卷宗,卷宗数据有限,只有地址和电话,所以他拨了电话。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