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尔汉和维多利亚车站周边地区经过一些确实调查之后,第二天上午饭前刚回到公寓的彼得爵士便在门口受到了邦特先生的迎接与问候(邦特先生早从滑铁卢直接回了家),当时邦特还带了一份电话口信,而且还用一种严肃却像保姆般的眼神注视着他。
“斯沃夫汉姆夫人给我打了电话,爵爷,而且说好希望尊贵的爵爷还不曾忘记您将与她共进午餐。”
“我早已经忘掉了,邦特,而且我的意思就是要忘掉。我相信你对她说我不得不屈服于突发性的脑炎,恳求不用送花了。”
“斯沃夫汉姆夫人说,爵爷,她一直在等您。她昨天还见了丹佛的公爵夫人——”
“如果我嫂子在那里,我就不会去,那很无聊。”彼得爵士说。
“请原谅,爵爷,是多韦杰公爵夫人。”
“她到城里来干什么?”
“我猜想她是专门为询问调查而来的,爵爷。”
“哦,是的——我们错过了那场调查,邦特。”
“是的,爵爷。她此时正与斯沃夫汉姆夫人共进午餐。”
“邦特,我不能去,我不能去,真的。就说我正躺在床上哮喘咳嗽,还有就是午饭以后把我的母亲叫过来。”
“很好,爵爷,汤米·弗雷利夫人会到斯沃夫汉姆夫人的家里去,爵爷,而且米利根先生一”
“哪位先生?”
“约翰·P·米利根先生,爵爷,而且——”
“上帝,邦特,你为什么在这之前早不说呢?在他到达以前我还有时间到那里吗?好的,我马上去。搭上一辆出租车,我就能——”
“不是穿那条裤子,爵爷。”邦特说着以一种恭敬的坚定挡在了通往门口的路中间。
“哦,邦特,就让我——就这一次。你不明白到底有多么重要必须这样做的。”
“没有任何理由,爵爷。那将会与我现在的位置一样是值得的。”
“裤子没问题,邦特。”
“去斯沃夫汉姆夫人家不行,爵爷。除此以外,爵爷,您忘了在萨利斯布里带着牛奶罐子撞见您的那个男人。”
于是邦特似乎责备一般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浅色的布料上一个轻微的油污点。
“我向上帝发誓,希望你永远不会变成一名享有特权的家庭侍从,邦特。”彼得爵士刻薄地说,并用手杖敲击着衣帽架子。“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我母亲可能会犯怎样的错误。”
邦特毫不屈服地笑着让他的牺牲者走开了。
当浑身一尘不染的彼得走进房间的时候,对于午餐时间而言此时已经迟到很久了。走进斯沃夫汉姆夫人的客厅,丹佛寡居的公爵夫人正坐在沙发上,沉溺于与来自芝加哥的约翰·P·米利根的亲密交谈之中。
“非常高兴见到您,公爵夫人,”这位金融家的开场白是这样的,“非常感谢您仁慈的邀请。我敢向您保证这是我极其喜欢的一种问候。”
公爵夫人对他微笑着,同时调动起她大脑里所有的智慧。
“快来坐下和我说说话,米利根先生。”她说,“我就是非常愿意与您这样杰出的生意人交谈——让我瞧瞧,您是一位铁路之王或者是类似于抢壁角游戏之类的事情——至少,确切地说我并非那个意思,而是说人们过去常用牌来做游戏,全部是关于小麦与燕麦,而且还有公牛和熊——或者说那是一匹马吗?——不,一头熊,因为我记得人们总是不得不竭尽全力要除掉它,而这头熊也常常会变得快要崩溃和神经分裂一样可怕,可怜的家伙,总是被到处支配,有人刚一认出它来,就有人买下一个新设备——简直太愚昧了,而且还发出可怕的噪音,可是与那些彼此并不相识却又固执的人一起相处,却能破除彼此之间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