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马里尼的问题之后,列奥尼达·特里普医生点了点头,然后用干巴巴的、清晰的声音说:“确实如此。我记得我看到一个穿着蓝色紧身衣的年轻女人。我正在忙着查看病人的时候,她走进了拖车。她好像很兴奋,显然走错了门。她道了声歉,然后匆匆地离开了。”他皱了一下眉头,“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点奇怪,作为一名演员,她不应该不知道——”
“医生,她从哪个门进来的?你还记得吗?”
“哪个门?”特里普医生问道。他转过身,巡视一下拖车。“但是拖车只有一个门,不是吗?我不明白——”
“非常感谢。”
在医生转回头之前,马里尼已经走掉了,我也跟了出去。马里尼走向大“盖子”的入口。
“我们的钱没有白花。”他说,“不到十分钟之前,我还害怕手上有太多的不在场证明。现在其中的两个已经灰飞烟灭了。”
“关于神秘的灯光意外事件和偷窃物证的不在场证明?”
“是的。在这两件事情当中,马克·韦利都是清白的;他当时在韦瑟比警长旁边。当灯光消失的时候,基斯和我们在一起;但是他跟在我们后面离开拖车,根据你的叙述,他完全有机会在出门之前抹去窗玻璃上的指印,抄起帽子、照片和装着玻璃碎片的信封。乔伊——”
“等等,等等。”我出言反对,“基斯可是点燃烟火的大好人,是他挑起了这次调查。”
“是的,我知道。”马里尼说。他出其不意地变出了两枚硬币,买了两袋花生,递给我一袋,然后在离中央表演场地最近的位置找到了座位。“不过我记得以前有一两个案子——其中之一是我们共同参与的案子——凶手就是这么做的。”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你的想法。那么乔伊呢?”
“乔伊·帕蒂森,”马里尼捏碎了手上的花生,若有所思地说,“声称她喜欢藏在衣柜里的毛病又犯了。随后她又说她耍了一个花招——让医生相信她从外面进入拖车。根据医生的说法,他确实这么认为。因此,她的说法也并非不可能。”
我问道:“那为什么?”
“为什么?”他说,“什么为什么?”
“如果是她拔掉了电源插头,偷走了证据,她为什么要钻进宝琳的拖车,假装她走错了门,然后再出来?我认为这样毫无道理。”
“当魔术师表演魔术的时候,我们所做的动作往往和我们所声称的相反。乔伊可能也在耍这个把戏。她自称从衣橱里出来,骗医生说她是从外面进来的。但是我们也可以假设她真的是从外面进来的,而且想要让医生以为她是从衣橱里钻出来的。如果她能够让医生相信她一直在衣橱里,她就有了一个不在场证明。”
我摇着头:“我不明白。如果她想要让别人相信她在衣橱里,上帝呀,她干吗告诉我们她从外面进入拖车?”
“因为她并不成功。医生转身的动作太快,她还来不及打开衣橱的门,她意识到她的骗术并不成功。”
“不可能,乱讲。”我激烈地表示反对,“你把她当成了你自己,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满肚子诡计的计算器。再说,如果她成功了又怎么样?如果医生认为她一直藏在壁橱里,他必然会问马克或者宝琳:‘我看到的藏在壁橱里的女人是谁?’乔伊怎么解释?”
“和刚才她告诉我们的解释一样。她在找遗嘱。这样一来,她的罪过只不过是试图盗窃,而不是谋杀。”
我想了一会儿,仍然觉得不对头:“为何你执意怀疑乔伊——还有基斯。有很多其他人的不在场证明值得我们去深究。潜在的怀疑对象很多。比如说伊尔玛·肯,无论如何那是她的大象钩棒。还有特克斯·梅奥。”
“我已经考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