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需要你给我演示。”那女孩说,“我见过那种东西。价格是三百美元,对吗?”
“对。如果用现金付款,还有百分之二的折扣。”
“我可以不要折扣。”她打开钱包,拿出一大捆钞票,抽出三张递给布特。那是三张一百美元。布特不假思索地行动了,只见他拿起一个收据本,速度直逼马里尼凭空变出一枚硬币的手法。
“名字?”他的笔尖落到了收据本上。
她瞪了布特一眼:“有这个必要吗?”
布特点了点头:“有。”
她瞪着布特,沉吟有顷,突然说道:“克莉丝汀——米尔德里德·克莉丝汀。”
“地址?”
“等一下,”她说,“你没明白。我要亲自把它带走。”
布特看了一眼他的老板。马里尼随手从工作台上拿起了一张纸牌,神奇地竖直立在了手背上。“我很抱歉,”他明显顿了一顿,“克莉丝汀小姐。我不能让你拿走这个。工厂的生产进度比预计晚了一周。要交货最早也是——嗯,我可以要求他们赶工,星期一做好一个。今天是星期四,你觉得——”
“不行。”克莉丝汀小姐相当坚决,“我今晚就要离开纽约。我必须立刻拿走它。”
“我很抱歉。”马里尼同样不肯退让,“也许我可以向你提供一个空中消失⑤的戏法,一个‘活烧女人’,或者一个又快又妙的箱中逃脱术的道具——而且只要半价。”
那个女孩儿朝着马里尼走了一两步,显得焦躁不安。“听着,”她说,“如果价格合适,你也愿意卖掉样品,对吗?”
马里尼皱眉思索着,黑眼睛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我没准会同意的,”他说道,“但价格当然会很高。”他慢吞吞地说话,似乎正冥思苦想着某些事情。
“我知道。”她说道。
马里尼犹豫着,眉头皱得更紧了。最后,他爽快地说道:“那你再添三百美元吧。”
布特大吃一惊,几乎跳了起来。但米尔德里德小姐眼睛都没眨,嘴角甚至微微向上一弯。她立刻又翻开钱包,瞬间变出了三张一百美元,递给布特。
“我的车子在街道的另一头。”她说道,“我半小时后回来。请你们帮我把箱子运到楼下,行吗?”她扭身走向房门。
“稍等,”马里尼匆忙说道,“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她停在了门口:“什么意思?”她的眼神犀利,“你开了一个价,我同意了,付了钱。你不能——”
“我懂。”马里尼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仔细地四处搜寻火柴,“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的急切程度。说实话,你的态度让我大吃一惊。但我并不是见钱眼开的艺术家。我可以按照正常价格卖给你——只有一个条件。”
“条件?”她怒道。
马里尼点燃了他的香烟,背靠着工作台,语调镇定:“我相信你如此急切要得到断项女郎,绝非工作之故。你的钱夹子里有很多面额一百的钞票。若你正策划或准备着一个戏法,早四天或晚四天都不会有太大区别——反正都不可能赚回那三百美元;但你宁愿多付三百美元,哪怕你四天后就能按正常价格得到断项女郎。我很想知道你如此匆忙的原因,还有你的钱夹子上的字母缩写为何是H而不是C。如果你愿意解释的话,你就可以拿走它了。”
马里尼平日的工作就是故弄玄虚,并且让其他人觉得不可思议,但他绝对无法容忍别人对他有所隐瞒——就算是最不起眼的隐秘都不行。而这位米尔德里德小姐所做的每件事情、所说的每句话,都像刺猬一样,让马里尼觉得不爽,而且这只刺猬满身都是巨大的、卷曲的问号。马里尼迷惑不解,而且很讨厌这种处境。显然,三百美元是无法阻止他去搞个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