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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邦(前256—前195),字季,沛县(今属江苏)丰邑人,汉代开国皇帝。史载:刘邦美须髯,性明达,好谋,能听。常有大度,不事家人生产作业。在位八年,病卒。葬长陵。庙号太祖,称高皇帝,史称汉高祖。

    高祖早年为秦朝亭长,后响应陈胜、吴广起义,势力逐渐壮大。又经历了长达五年的楚汉战争,垓下一战,击败项羽。同年,即皇帝位。《史记》载其《大风歌》、《鸿鹄歌》二首。刘邦的诗作雄豪质朴,明人胡应麟在《诗薮》中誉《大风歌》为“冠绝千古”之作。

    赏析

    这首歌最早见于《史记·高祖本纪》,其写作背景是这样的:十二年,十月,高祖已击布军会甀,布走,令别将追之。高祖还归,过沛,留。置酒沛宫,悉召故人父老子弟纵酒,发沛中儿得百二十人,教之歌。酒酣,高祖击筑,自为歌诗曰:“大风起兮云飞扬,……”令儿皆和习之。高祖乃起舞,慷慨伤怀,泣数行下。

    这里说的“十二年”,即刘邦入关、立为汉王以后的第十二年,打败项羽,即皇帝位之后的第七年,公元前一九五年。这时候,他击败了淮南王黥布的叛军,命别将追杀,自己则便道回乡,召父老兄弟欢聚。酒酣之时,一面击筑(一种弦乐器)伴奏,一面唱出了这首歌,又挑选出一百二十个青年人合唱。他情感激动,“乃起舞,慷慨伤怀……”。这一切,对于了解他当时的心态,从而领会这首歌的内涵,是很有帮助的。

    这首歌,后人的评价很高。例如朱熹在《楚辞后语》里便说:“千载以来,人主之词,亦未有若是壮丽而奇伟者也。呜呼雄哉!”然而具体解释起来,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萧统把这首歌编入《文选·杂歌》,李善注云:“风起云飞,以喻群凶竞逐而天下乱也。威加四海,言已静也。夫安不忘危,故思猛士以镇之。”而李周翰的注却与李善注恰恰相反。他说:“风喻己,云喻乱也。己平乱还故乡,故思与贤才共守之。”日本渡边昭氏所藏《文选集注》引陆善经的解释既与李善不同,又与李周翰有异:

    风起,喻初越(“越”,是“起”字之误)事时;云飞扬,喻从臣;守四方,思镇安之也。

    可以看出,理解的分歧主要集中于第一句。李善认为“大风起兮”比喻秦末群凶并起,“云飞扬”比喻因群凶并起而引起的天下大乱。总之,这里面不包括刘邦本人,而是刘邦加“威”的对象。李周翰则认为:“大风起兮”的“风”是刘邦自喻,“云飞扬”的“云”指天下大乱。陆善经对“风”的理解与李周翰一致,认为“大风起兮”是比喻刘邦初起事;对“云飞扬”的理解,则与李善、李周翰都不同,认为那也指刘邦方面,是比喻“从臣”的。

    日本学者吉川幸次郎在《汉高祖的〈大风歌〉》(见章培恒等译《中国诗史》,安徽文艺出版社1986年版)里引了我国古书中关于“大风”的几个例句,说明“大风”是贬义词,刘邦不可能用来比喻自己;又说“‘云’是一个容易与‘乱’联系起来的意象”,刘邦当然也不愿意用来比“从臣”。因此,他断言“李周翰及陆善经之说最为拙劣”。他以李善的解释为基础而加以发挥,认为第一句所表现的是“天意的无常”、“天意的支配”。“可怕地降临的暴风是不可知不可抗的天意无常的产物”。因此,他认为“这是一首感慨于环境突然变得幸福了的歌,所以反过来也就会忧虑幸福的丧失”。

    另一位日本学者小川环树则认为第一句所写的大风骤起、浮云蔽空的形象已经暗示了刘邦的不安,而在那行踪不定的浮云里,又寄托了对自己或儿子将来命运的忧虑。因而他认为这首歌是“感伤文学的起源。”

    我们细读这首歌,总会感到把第一句作李善、吉川、小川那样的解释,实在不很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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