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道上传来一声轻吒,随即白影一闪,容配天人在马上尚未落地,就觉身侧微风测然,陡然身轻如燕,笔直上冲丈许,方才轻飘飘地落地。落地一看,这架住韦悲吟挥袖一切,将她带起冲上半空的人,却是白南珠。容配天惊魂未定,心里颇为奇怪,白南珠的武功远超她之想象,“多谢白兄援手。”
韦悲吟哈哈大笑:“果然是你!”他斜眼上下打量了白南珠一阵,笑嘻嘻地道,“我刚才问小姑娘可曾品尝了温柔滋味,她竟说没有。难道你苦心孤诣,花费无数力气,下了天大决心,竟然没有得偿心愿?啧啧,不像你的为人啊。”此言一出,容配天一呆,只见白南珠微微一笑:“得不得偿心愿,你又怎会明白?我自己都不明白的事,天下又有谁能明白得了?你敢动容兄一下,我就杀你,不过如此而已。”
“哈哈哈,好大口气,你为她杀我,她可曾知道你是谁吗?”韦悲吟大笑,“‘容兄’、‘白兄’,小姑娘人虽不笨,却是单纯,想必至今还不明白,你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究竟是谁!‘容兄’、‘白兄’,你们客气得很,其实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啊……哈哈哈哈……”
容配天变了脸色:“他——”
“他就是当年你拼命从我丹炉之中救起的美貌女子,小姑娘你可想明白了?我韦悲吟要拿来炼丹之人,难道是寻常货色?”韦悲吟仰天大笑,“‘南珠剑’妄称白道英侠,却偷练那‘秋水为神玉为骨’,当日被我捉住,正逢他大功将成,全身瘫痪之际。其时他骨骼化玉,我若将他投入丹炉中炼丹,对我长生不老药有莫大好处。小姑娘,你可明白了?当年你坏我大事,今日若不杀你,岂非有违我韦悲吟作风?”他目中杀气毕露,“我先杀你,再杀白南珠!”
“韦悲吟。”白南珠嘴角微微一翘,“当日之事,再也休提,你要杀人,我奉陪。”
“小姑娘。”韦悲吟阴森森地道,“你这位‘白兄’当年做英雄侠士之时的确是品行端正,无甚劣迹,就算他练了那‘秋水为神玉为骨’,也不见得有什么大错。但几年前太行山上,那日本是他神功将成之日,全身骨骼绵软,怎么能突然站起,与你一起将我击退,你可有想过?”
容配天听他一句句地说下去,心中一片混乱,竟连惊骇都尚未感觉到,自从听闻那句“难道你苦心孤诣,花费无数力气,下了天大决心,竟然没有得偿心愿?”让她乍然想通白南珠究竟像谁之后,心里百味陈杂,只觉得事实诡异如梦,全然是不可思议。
“我已说过,当日之事,再也休提。”白南珠一字一字地道,“韦悲吟!”
韦悲吟眼瞳微微一缩,十二分精神都在留意白南珠的一举一动,却嘿嘿笑道:“世人不知,并非天下不知,你对小姑娘一片痴心,为她下偌大决心,立必死之志,难道还不想让她知道?这是好事啊,我一生喜欢杀人,世人百态皆有,像你这样的人,倒也少见。”
“他——”容配天如被钉子钉了一般牢牢站在原地,脸色苍白至极,一双幽黑的眼睛并没有看韦悲吟,却仍一字一字轻声问,“做了什么?”
“哈哈,你可知这屋里满门是谁杀的?”韦悲吟哈哈一笑,“世上除了衮雪神功和‘秋水为神玉为骨’之外,还有一门最恶毒的禁术,叫做‘往生谱’。”
“往生谱?”容配天僵硬地重复。
“‘衮雪’为至阴转烈阳,‘玉骨’为至阳转极阴,这两门武功,不过是‘往生谱’的入门功夫。你可知江湖传言‘衮雪’和‘玉骨’齐出,天下必定大乱,必出妖孽吗?”韦悲吟冷笑道,“那所指的,便是‘往生谱’。‘往生谱’中,易容下毒、杀人放火之术最是齐全,那也不必说了,这门功夫最绝之处,在于它是一门让人自杀的功夫。”
“让人自杀?”容配天咬唇淡淡地反问,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