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离开了,之后再没见到过他。他现在也没回来,是吗?”
西蒙的车确实不在。鲍勃怒不可遏,西蒙打了艾米丽,下手还那么重,把她打得撞到车上!鲍勃记下老头的姓名和地址,然后驱车回家。
我就知道,如果我努力,总能找到线索的。我终于有了线索!我要先回家给警察打电话,然后出来找那个混蛋西蒙。
但为什么西蒙会殴打艾米丽呢?
“萨拉,我们准备好了。”特里回到沉闷阴郁的等候室。萨拉蜷缩着身子,坐在一名女警员旁边,不知怎么,她显得缩小了一圈。“你确定能够面对这一切吗?”
“不,我不确定。”萨拉脸色很难看,难道是那个肮脏的绿色塑料面的沙发反光造成的,还是她真的病了?特里心里犯着嘀咕。
“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等一会儿。”
“不。”萨拉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让这事赶紧结束吧!”女警员推开房门,萨拉独自走了进去,特里和女警员跟在后面。
尸体就躺在走廊对面停尸房的手推车上。尸体表面覆盖着床单,房间内的一切都被精心整理过——看不到开胸的伤口,没有锯成两半的颅骨,没有浸泡的内脏。只有清洗干净的各类器具,分门别类、各归其位,还有一面墙上的尸体冷藏柜,紧闭的柜门就像更衣间里狭长的储物柜。萨拉首先闻到了一股气味,像医院中消毒剂的味道,但又不同于医院。福尔马林?医院不会保存没生命的尸体,医院是维持生命的地方。
屋内一阵寂静。法医病理学家琼斯医生站在手推车的前端,他头戴一顶白帽子遮住头发,架着一副圆眼镜,年轻的面庞上表情庄重肃穆。特里心想,琼斯医生也许有些傲慢,但他知道在悲伤的亲属面前如何表现。当萨拉走向手推车时,她的鞋在乙烯基塑料地板上吱吱作响。特里紧跟在她身后一侧,女警员跟在另一边,两人随时准备在她晕倒时扶住她。
“我是法医病理学家,纽比夫人,”安德鲁·琼斯说,“我们只想让你看看她的脸,仅此而已,如果你认出了这具尸体,就告诉我们。你准备好就告诉我。”
萨拉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琼斯轻柔地将床单拉起,拉到下巴的位置,动作极其小心,仿佛不想再对其有所伤害。喉部裂开的伤口被第二张床单巧妙地遮住了,但左脸颧骨处的瘀伤和叶子、木棍在坚硬苍白皮肤上留下的痕迹统统暴露无遗。萨拉全身战栗,几欲倒下。特里和女警员扶住她的手肘。特里的手能明显感到她在不停地颤抖……“那么,”特里轻柔地问道,“萨拉,是她吗?”
萨拉抖得更厉害了,身体前倾,双手抓住推车的边缘,猛烈地摇着头。
“不是,”她最后说道。“不是,她不是艾米丽。不,不,不,她不是!不是艾米丽,不,不,不!”萨拉转身看着特里吃惊的眼神,泪如泉涌。“不是她,特里,不是艾米丽,谢天谢地!”
特里张开双臂拥抱着她,心中也在感谢上帝,这个可怜的女人,但这是谁呢?越过萨拉的肩膀,特里看见琼斯医生震惊地挑起了眉毛,又一阵啜泣过后,萨拉从他的怀中后退到一边,他例行公事地开始询问。
“如果这不是你的女儿,萨拉,你知道她是谁吗?”
如释重负的微笑和痛苦的咧嘴并没有很大区别,特别是在泪眼模糊时。“对不起,我太恶毒了,我不该这么高兴,但我高兴只是因为她不是艾米丽,和这个可怜的女孩无关。是的,我知道她是谁。”
门铃响时,鲍勃正在给警局打电话。电话那端的值班警官笨得出奇,仿佛完全听不懂鲍勃在讲些什么。
“听着,这很重要,贝特森督察回来时,请你转告他。他越早知道这一点,我们就能越快见到我的女儿。她可能会受到伤害。”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