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你也知道,做父亲的就是这样……”雷布思瞪视着面前的虚空,“如果你不明确地告诉他有问题,他就会开开心心地相信一切都很好,并且内心平静。”
“你这是经验之谈?”
“太多经验了。”
她考虑了一下:“有什麽重要的事吗?”
“非常重要。”
“嗯,你可以把你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留给我,下一次他打过来的时候,我让他打电话给你。”
“多谢。”雷布思报了两个号码:住宅电话和手机号。
“记下了。”她说,“还有别的口信吗?”
“没有了,就请他跟我联系。”雷布思考虑了一小会儿,“还有别人打电话来过吗?”
“你是说试图联系他的其他人?你为什麽这麽问?”
“我只是……没什麽。”他不想说出自己的警察身份,不想吓着她,“没什麽。”他重复道。
他挂掉电话之际,有人又递了一杯咖啡给他。“听筒一定跟火一样烫了吧。”
他用指尖摸了一下,是挺热的。然后电话又响了,他接起来。
“雷布思警督。”他说。
“约翰,我是希欧涵。”
“你好啊,都顺利吗?”
“约翰,你记得那家伙吗?”她的声音里含有一种警告的意味。
“哪个家伙?”他声音里的玩笑成分退去了。
“丹尼·辛普森。”就是那个差点被揭了头皮的家伙,泰尔福特的手下。
“他怎麽了?”
“我刚发现他是HIV阳性。他的家庭医生通知了医院。”
鲜血溅到雷布思的双眼、双耳,沿着他的脖子往下淌……
“可怜的家伙。”他静静地说。
“他当时应该说一声的。”
“什麽时候?”
“我们把他送到医院的时候。”
“哦,他当时在操心别的东西吧,有一些身体零件当时很有可能会掉下来。”
“上帝啊,约翰,你就不能严肃一分锺吗?”她大吼一声,以至于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抬起头来看他,“你得去做个血液检测。”
“好的,没问题。顺便问一句,他怎麽样了?”
“已经回家了,但还是很虚弱。死咬着他那个故事不松口。”
“我好像感觉到泰尔福特的律师从中施加了影响?”
“查尔斯·格洛尔?那家伙狡猾极了,这简直是他的本能。”
“正好帮你省下了一份情人节开销。”
“聼我说,打个电话到医院去,找琼斯医生。她会帮你约个时间。他们可以当场就做血液测试,不过不是测完就没事的——有三个月的潜伏期。”
“谢谢,希欧涵。”
雷布斯挂上电话听筒,用手指轻轻敲着它。真是嘲讽啊!雷布斯原来要对付泰尔福特,顺便像好心的撒玛利亚人
你有一套,老大。
电话又响了起来,雷布斯一把抓起听筒。
“总机。”他说。
“是你吗,约翰?”是佩兴斯·艾特肯。
“别无分号。”
“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下,我们今天晚上的约会没有变化吧?”
“说实话,佩兴斯,我估计我今天恐怕达不到最佳状态。”
“你想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