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但我还有些事需要办,在医院。”
“那是当然的。”
“我想你是误会了。不是萨米的事,是我的事。”
“你怎麽了?”于是他告诉了她。
她陪他一起去了。跟萨米是同一家医院,不同的科室。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就是自己在这里遇到罗娜,并被迫向她解释这一切。可能感染了艾滋病毒?她十有八九会不许他靠近萨米的病床。
等候室洁白干淨,牆上贴着各种各样的宣传海报。每一张桌上都放着小手册,仿佛文书工作才是真正的病毒。
“我必须承认,作为一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科室,这地方还是挺舒服的。”
佩兴斯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接待处的人先接待了他,接着一个护士出来记录了他的信息。现在,另一扇门打开了。
“雷布思先生?”
一个穿着白袍的瘦高个儿女人站在门边,他猜想这就是琼斯医生。他们向她走过去,佩兴斯一路挽着他的手臂。走到半路,雷布思忽然转过身,快步走了出去。
佩兴斯在医院外拦住他,问他怎麽了。
“我不想知道了。”他对她说。
“可是,约翰……”
“得了吧,佩兴斯,我只不过被几滴血溅到了而已。”
她并没有被说服。“你得接受测试。”
他回头望望医院大楼。“行。”他说着开始往外走,“但是下次吧,好吗?”
他开车回到雅顿街时已经凌晨一点了,没有和佩兴斯共进晚餐。他们去探望了萨米,陪罗娜坐了一会儿。他在心里跟老天订了一个约:让萨米回到他身边,他就彻底戒酒。他开车送佩兴斯回家。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接受测试吧,约翰。做完了就好了。”
他刚锁好车,有一个人影突然毫无预兆地出现。
“雷布思先生,好久不见。”
雷布思认得那张脸。尖下颌,一口糟糕的牙齿,呼吸时带有轻微的喘息声。“鼬鼠”——卡弗蒂的一个手下。他打扮得像一个穷困潦倒的流浪汉,完美地掩饰了他的真实身份。他是卡弗蒂布在街上的眼线。
“我们得谈谈,雷布思先生。”他朝公寓大门的方向瞥了一眼,双手深深地插在明显过大的粗呢外套的口袋里。
“不能在我的公寓里。”雷布思表示。有些地方是不可侵犯的。
“外面冷。”
雷布思摇摇头。鼬鼠很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你觉得是凶杀?”
“是的。”雷布思回答。
“想要她的命?”
“我不知道。”
“专业人员应该不会失手。”
“那麽就是警告。”
“如果可以看看你手里的资料就更好了。”
“不行。”鼬鼠耸耸肩,“我以为你想要卡弗蒂先生帮忙。”
“我不能把资料给你。我替你总结一下如何?”
“也算是个开始。”
“路虎600,当天下午从乔治街偷的。丢在匹尔山公墓边的一条街上。录音机和几盒磁带被偷走了——不一定是同一个人干的。”
“捡破烂的。”
“可能。”鼬鼠陷入深思。“如果是警告……可能意味着专业的司机。”
“是。”雷布思说。
“而且不是我们的人……可能的人选就不多了。路虎600……什麽颜色?”
“暗绿色。”
“停在乔治街的?”
雷布思点点头。
“谢了。”鼬鼠刚要转身,又停住了,“很高兴再与你共事,雷布思先生。”
雷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