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怕的事,”他静静地说,“深度昏迷,是吗?”
“医生还没有这么说。”雷布思清了清喉咙,“才过了一天半而已。”
“你知道我们信徒会怎么说,”莱亚里神父继续说道,“当这样的事情发生时,就是对我们大家的考验。它能使我们变得更坚强。”健力士刚刚好倒满一杯。他喝了一口,深思着舔了舔嘴唇,“我们会这样说,但可能未必这样相信。”他注视着杯中的酒。
“它没有使我变得坚强。我又开始喝威士忌了。”
“我能理解。”
“直到有个朋友提醒我说,这只是偷懒的面对方法;懦夫的方法。”
“谁又能说他说得不对呢?”
“‘懦弱的心与布道’
“什么意思?”
“一首歌。也许我们正是这样。”
“得了,我们只不过是两个老伙计随便聊聊天。那么,你怎么样,约翰?”
“我不知道。”他顿了顿,“我觉得这不是意外。至于那个幕后黑手……萨米不会是他试图毁灭的第一个女人。”雷布思望着牧师的双眼,“我想杀了他。”
“但你现在还没有吧?”
“我甚至还没有找他谈过话。”
“因为你担心你可能会做些什么?”
“或者不做什么。”雷布思的手机响了。他投以抱歉的眼神,接起电话。
“约翰,我是比尔。”
“怎么了,比尔?”
“绿色的路虎600。”
“怎么?”
“车找到了。”
那辆车违章停放在匹尔山公墓外的一条街上。车前玻璃上贴着一张罚单,上面标注的时间是前一天下午。如果有人查看一下的话,会发现副驾驶那边的车门没锁。也许有人进去看过,车里是空的,没有硬币,没有地图册,没有磁带。收录机上的装饰品被拆掉了。发动机上没有钥匙。拖车已经到了,路虎被绞盘吊起,固定到拖车上。
“我打电话给豪登霍尔的人,让他们帮个忙。”比尔·普莱德说,“他们答应今天就来采集指纹。”
雷布思在研究副驾驶座这一侧的车身。没有凹痕,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这辆车曾撞击过他的女儿。
“我想我们可能需要你的许可,约翰。”
“做什么?”
“需要派个人去医院采集萨米的指纹。”
雷布思瞪视着车的前部,接着掏出那张图。没错,她伸出了一只手。她的指纹可能就在车壳上,但是他看不到。
“当然,”他说,“没问题。你觉得就是这辆车吗?”
“验完指纹,我就告诉你结果。”
“偷一辆车,”雷布思道,“然后用这辆车撞了一个人,再把车丢在几英里之外的街上。”他打量了一下四周,“你以前来过这条街吗?”普莱德摇摇头。“我也没有。”
“你觉得是本地人干的?”
“我想不通他们一开始为什么要偷车。”
“可以换个假车牌,再把车卖掉。”普莱德猜测道,“也许这里是偷车兜风者的聚集地。”
“偷车兜风的人用完的车不可能保持这个样子。”
“没错,但是他们可能受了惊吓,毕竟刚撞到一个人。”
“然后一路把车开到这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