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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随便唱什么都行吗?”

    “只要你们能高兴。起头起头,快。”

    沙学丽略一思忖,张嘴唱起来:

    朱小娟一皱眉,小声嘀咕道:“什么歌不唱,唱这首。”她知道这是多年前特警队一个爱好音乐和诗歌的兵自己编写的,然后就在一茬茬的新兵中代代流传,大家都会唱。徐文雅抱起一个老兵的吉他,加入了伴奏,青春的喉咙一起吟唱着凄美的旋律,别是一番味道:

    歌声中,沙学丽想到分手时母亲给她塞手机的情景,可如今手机何在?铁红的眼前出现了妈妈给她按摩腰部的镜头,她的声音哽咽,热泪满脸。耿菊花更是想起了在母亲坟头前鞠躬的气氛,穿着破烂衣服的哥哥背着瘫痪的父亲站在一旁,天上飘着毛毛细雨……

    女兵们唱得感情投入,唱得泪流满面。谁也没注意到,连朱小娟自己可能也未意识到,她的嘴皮也嚅动着,小声跟着哼起来。

    这时强冠杰却在教导员室里,教导员在给妻子拨电话,教导员刚说一声“通了”,强冠杰就一把抓过去道:“嫂子,有件事要拜托你了。”小林在第七医院内科值班室,她欣喜地道;“好啊好啊,是不是约小周哪天见面啊?”

    “不不,是托你帮着买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要我买啊?”强队长吭吭哧哧半天,似乎不好启齿。小林在那边催促道;“说嘛,只要我帮得上忙的,那没二话。”强冠杰终于开了腔:“是要买一些妇女用品。”小林的语气疑惑了:“妇女用品?哪些妇女用品?”

    “是那个那个,一个是什么治疗痛经的。还有一个是女孩子来了那个事的时候用的那些卫生品。”小林的语言既兴奋又诧异:“呵?你自己有相好的了,都关心到这份儿上了?”

    “不不不,”强冠杰的脸早已红得像关公,“是另外的事,嫂子谢谢你啦。”赶紧搁了电话,脸上汗都出来了。

    教导员带回那两大包东西是在第二天下午,一身汗水的强冠杰把它提到队长室,往桌子上一搁,随即让通讯员叫罗雁跑步来见他,正在操场上训练的罗雁大汗淋漓地应声跑来:“报告!”强冠杰指指两大塑料提袋东西道:“你,晚上把这些拿给徐文雅和耿菊花。记着,这一包是徐文雅的,这一包是耿菊花的。”

    “是。”罗雁隔着塑料袋看了看,明白了是什么东西,欣喜地:“队长,你买的呀?”强冠杰命令似地道:“不是我,是教导员送的。懂了吗?”

    罗雁深明强队长的个性,她抿嘴悄悄一笑,然后挺胸立正道:“是。”

    当天晚饭前,这两包妇女用品就分发到徐文雅和耿菊花手里,她们各自捧着满满的一大包,站在寝室里,都不知道怎么向罗雁说话了。徐文雅道:“区队长,这叫我怎么感谢你啊。”罗雁藏不住嘴角的一缕笑道:“不是我,是……你们的最高首长。”。

    沙学丽听见,从床上撑起来:“我们的最高首长?强队长?”她一下躺回去,“他才不会,他是个冷血男人。肯定是区队长你。”

    耿菊花突然抽泣开了:“这要花好多钱啦,我我我怎么消受得起啊,区队长,我没有办法感谢你啊……”

    罗雁急了:“哎哎哎你干什么,你拿着就是了。”

    强冠杰此时推门走进教导员室,非常在意地问教导员:“跟你老婆解释清楚没有啊?”教导员笑着道:“早说清楚啦,她牙齿都差点笑掉。”强冠杰又道:“另外,除了陈顺娃这事不谈,耿菊花把钱都给家里寄光也是不行的,你找时间开导她一下,一个月四十几块钱的津贴,那是用来买最基本的生活必需品、保障正常的训练的,不是拿来支援家庭建设的,以为当兵可以挣钱养家,这个出发点就大错特错。”

    教导员同情地道:“大山里出来的,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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