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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一只篮,胡掌柜怀里抱一个极大的枕头西瓜。彩云抢先迎了出去,向胡掌柜一扬眉微微颔首。

    “胡三爷买的西瓜,还有凉粉。”柱子将一罐凉粉搁在桌上,“我去拿家伙。”

    “怎么胡三哥请客,反客作主。”李鼎歉然说道:“真是受之有愧。”

    这是不值一说的事,胡掌柜微笑不答;等柱子拿了长刃瓜刀来,他接在手里,看都不看,便切了下去,一分二,二分四,共计切成十六片,手法干净俐落,而且每片的大小都一样,将柱子看得傻了。

    “胡三爷好俊的刀法!”柱子不胜钦羡地,“怎么练成的?巷口卖瓜的,不能比了。”

    “你小子不会说话就别开口。”李鼎骂道:“人家有名的镖头,你怎么拿卖瓜的来比?”

    柱子笑嘻嘻地一面舀凉粉;一面问道:“胡三爷你老练过谭腿没有?”

    “练过。”

    “我也练过,回头请三爷给我指点指点。”

    “别胡闹!”李鼎喝道:“这么热的天,你累胡三爷一身汗。再说,你那两手三脚猫,还配胡三爷给你指点。”

    “不要紧!”胡掌柜紧接着说:“他练,我不动手;指点他就是。”

    柱子一听,雀跃不已;舀好了凉粉,请大家坐定,随即到院子里将杂物移开,清出一片场地,好练谭腿。

    这时彩云引头谈正事;李鼎再三道谢,胡掌柜说了几句客套话,便问彩云:“款子送到那里?”

    “要等李师爷来了才知道,不过苏州要用一点儿。”

    “好!”胡掌柜从身上取出一张盖了他镖局子的书柬图章,又亲笔画了花押的“保票”,上面写明,已收到李鼎四万银子,“这个,就当做凭证。譬如苏州要用多少,我拨了过来,票背批一句收回多少;其余的交付清楚,把原票还给我就行了。”

    李鼎积习未改,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将那张“保票”推给彩云说:“请你先收着。”

    “何必又经我的手?鼎大爷这不是客气的事!”她将“保票”推了回去。

    “那么,”李鼎踌躇着问:“我应该写个什么东西吧?”

    “这,我可也不大懂了!”彩云转脸说道:“姊夫,请你说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客气。”

    胡掌柜想了一下说:“应该我跟鼎大爷换张笔据。鼎大爷写张借条,言明以珠子十二粒作抵;我再写张代管的收据,交给鼎大爷。这样好不好?”

    “好,好!就这样。”

    于是唤柱子来收了桌子,端来笔砚;两人写完笔据,经由彩云的手,作了交换。李鼎不由得又道了谢。

    “好了!办了这件大事,我可以回去了。”彩云轻快地说:“姊夫,请你替我安排吧!”

    “是,是!”胡掌柜答道:“等一回扬州,我就替你办。”

    “胡三哥,”李鼎接口喊了这一声,却又无话;因为原来想说与彩云同行,却蓦然想起,应避嫌疑,话就不好出口了。

    “怎么样?鼎大爷!”胡掌柜问说:“有话请吩咐!”

    “不敢当!我也是想拜托胡三哥安排我进京。这,等李师爷回来了再说吧!”

    “是!”胡掌柜沉吟了一会问道:“鼎大爷,是不是拨一万银子到苏州?”

    李鼎心想,一万银子如果用不了,带去也麻烦;转念又想,有此一笔意外收入,也应该分润沉、李两家才是。因而很清楚地答一声:“是!”

    “那我今天就得回去预备。不过,”胡掌柜看着彩云问:“你呢?”

    彩云知道,他是怕她马不停蹄地翻回去,又是盛暑天气,未免太累。不过,也决没有自己一个人留在苏州的道理。所以毫不迟疑地答说:“我跟姊夫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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