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特·福雷斯特夫人猛然一惊。
“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对布尔芬奇夫人一点儿也不了解,只知道她是个非常受人尊敬的女人。但现实情况是,一个男人与他的女厨私奔了,这肯定会让他的妻子成为众人闲谈的笑柄。如果他要是同一个女演员或贵夫人私奔,我敢说对您就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但他现在是跟一个厨娘私奔了,这样您就完了。用不了一个星期,整个伦敦城内都会传遍您的笑话。对一个作家或一个政治家而言,最致命的就是成为众人奚落的对象。您必须把您的丈夫找回来,而且必须尽快把他找回来。”
阿伯特·福雷斯特夫人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但她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刚才沃伦小姐发出的莫名其妙的笑声。她的笑声如此肆无忌惮,以至于她不得不跑出了房间。
“这里的人都是您的朋友,我们肯定会慎言这件事的。”
福雷斯特夫人看看她的朋友们。她看到罗斯·沃特福德的眼睛里已经有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了;在奥斯卡·查尔斯干瘪的脸上,露出的是一副古怪的表情。有一刹那她真希望自己不告诉他们这件事就好了。然而西蒙斯了解这些文学圈内的人,他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们。
“不管怎么说,您是这个圈子的核心人物。您丈夫不仅是背叛了您,而且也背叛了我们大家。这件事对我们大家也不光彩。事实摆在那里,阿伯特·福雷斯特让我们大家显得像是一群大傻瓜蛋。”
“我们所有人,”克利福德·波赖斯顿说道,“我们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他说得很对,福雷斯特夫人,集邮家必须回来。”
“Ettu,Brute。
西蒙斯不懂拉丁语,所以上面这句话他自然也就不明白具体是什么意思。如果他懂的话,他很可能会被阿伯特·福雷斯特夫人的这句话所感动。他清了清嗓子。
“我的建议是,阿伯特·福雷斯特夫人应该在明天就去见他。幸运的是,我们有他居住的地址。您要去劝他重新考虑自己的这个决定。我不清楚在这样的场合一个女人该说点儿什么,但福雷斯特夫人拥有智慧和想象力,她肯定能找到适当的话说。如果福雷斯特先生提出任何条件,您都要接受。您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使他回家。”
“如果您这件事办得高明的话,您肯定能在明天晚上与他一起回到这个家里。”罗斯·沃特福德轻轻说道。
“您决定这样做了吗,福雷斯特夫人?”
至少有两分钟的时间她扭过头去不瞅他们。她就这样瞧着空荡荡的壁炉。然后,她站起身来,挺直了腰板,面对着众人。
“为了艺术,而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不会允许集邮家开的这场下流玩笑玷污了你们大家的名声,玷污所有那些我视为善良、真诚和美好的事物。”
“太好了,”西蒙斯一面赞道,一面站起身来,“我明天回家的时候要注意观察点儿路面,希望能看到您和福雷斯特先生像一对斑鸠一样,肩并肩地走着,卿卿我我的情景。”
他拔脚离开了。其他人生怕自己被留下来,一个人陪着情绪激动的阿伯特·福雷斯特夫人,也都一块随他而去了。
第二天下午,当阿伯特·福雷斯特夫人从公寓中出来时,天色已经有点儿暗了。她穿着一身黑色丝绸外衣,头戴一顶天鹅绒的无边女帽,仪表堂堂。她要搭乘一辆从大理石拱门站发车的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