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喊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决不会再见他一面。把他带回来?不可能。即使他来下跪求我,那也不可能。”
“我没有说把他带回来呀,我说的是,让他的心回来。”
但阿伯特·福雷斯特夫人并没有理会这句不当的插言。
“为他,该做的我都做了。我问你们,如果没有我,他会是个什么样子?他现在的地位他做梦也想不到啊。”
无法否认,在阿伯特·福雷斯特夫人愤愤不平的话语中,有一种高贵的成分。但这些似乎对西蒙斯毫无影响。
“那您今后怎么生活呢?”
阿伯特·福雷斯特夫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从前那种和蔼可亲的目光全然不见了。
“上帝会安排好的。”她的话音冰冷之极。
“上帝是靠不住的。”他反驳道。
阿伯特·福雷斯特夫人耸了耸肩膀。她一脸愤怒。但西蒙斯在椅子上舒服地跷起了二郎腿,还点着了一支烟。
“您知道自己对文学的热爱不如我。”他说道。
“词用错了,要用第一人称的我。”克利福德·波赖斯顿更正道。
“或者也不如你,”西蒙斯继续平淡地说道,“我们大家都持这样的观点,您代表了目前文学界的最高水平。无论是散文还是诗歌,您绝对都是一流。您的写作风格——好吧,不说了,人人都知道您的写作风格。”
“她的写作兼有托马斯·布朗爵士
唯一表示出阿伯特·福雷斯特夫人听到了这句话的迹象就是,她一副凄惨之态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您很幽默。”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任何一个其他人,”罗斯·沃特福德小姐大声说道,“可以将运用得如此风趣,如此具有讽刺意味,如此带有喜剧色彩吗?”
“但实际情况是,您的书仍然卖不动。”西蒙斯不为所动,坚持自己的看法,“我经营您的书已经有二十年了。坦白地对您说吧,靠卖您的书我根本挣不到钱。我没有放弃,原因就是我偶尔想要为这些优秀的文学作品去做点儿什么。我一直很相信您,我曾希望我们早晚能让公众接纳您的书。但如果您认为可以靠写这类书赚钱谋生,我不得不告诉您,一点儿可能都没有。”
“我降生到这个世界太晚了。”阿伯特·福雷斯特夫人叹道,“我应该活在十八世纪。那时有钱人可是大把地赞助他们喜欢的文人。”
“葡萄干的生意收入如何?”
“收入不多。阿伯特告诉我,他一年大约能挣一千二百英镑。”
“他一定是一个很能干的经理。这样的话,他只有这点儿收入,您也就无法指靠他分给您多少了。听我的建议吧,您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想办法让他回来。”
“我宁愿自己住在一间阁楼内。您认为我能容忍下他给我的这个侮辱?您难道要让我去与我的女厨争宠?您忘了,对我这样一个女人来说,比起生活安逸,还有一件更有价值的东西,那就是尊严。”
“我正要说的也就是这个问题。”西蒙斯冷冷地说道。
他瞥了一眼其他人。他的眼珠斜向一边时就更像是个鱼一样的怪物了。
“毫无疑问,”他继续说道,“您是我极为尊敬的人,我认为您在文学界具有无人可取代的位置。您代表着某种脱俗的东西。您从来不为了肮脏的金钱而出卖自己的节操。您一直高举着纯文学的旗帜。您一直想着能成为一名国会议员。我自己对政治所知不多,但成为国会议员无疑能为您的作品起到很好的宣传广告效应。如果您能进入国会,我敢说我可以为您安排一次以国会议员身份在美洲大陆的巡回演讲。我敢说,这样的话您就会大获成功。甚至那些从不读书的人也会对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