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那天吃完晚饭后,我就走进休息室,壮着胆子对圣克莱尔先生说:
“先生,为没有借给您《惠特克年鉴》一事我感到非常抱歉。但我还有一些其他书籍,如果您需要的话,我非常高兴能借给您。”
圣克莱尔先生显然吃了一惊。其他两个女士目不旁视地继续做着她们手上的活。房间里寂静得让人尴尬。
“这没关系。旅馆的经理告诉我说,你是一个小说作家。”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但显然在我的职业与《惠特克年鉴》之间应该有某种联系。
“过去我们经常邀请特洛勒普
“我知道萨克雷曾在这家旅馆住过。”我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才能让这场谈话继续下去。
“我从来都不太喜欢萨克雷的作品。他与我故去的岳父莎吉恩特·桑德斯一起吃过好几次饭。我认为他的作品过于玩世不恭。我侄女到现在也没读过《名利场》这本书。”
波切斯特小姐听到提到了她,脸色微微泛起了红晕。一名服务员端进了咖啡,圣克莱尔夫人对她丈夫说:“亲爱的,也许这位先生能赏光与咱们一道喝杯咖啡。”
虽然这话没有直接对我说,但我急忙答道:“非常感谢。”
我坐下了。
“特洛勒普是我最喜欢的小说家,”圣克莱尔先生说道,“他是一个彻底的绅士。我也很欣赏查尔斯·狄更斯,但查尔斯·狄更斯的小说无法吸引一个绅士。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认为特洛勒普的小说乏味。我侄女,波切斯特小姐,她就偏爱威廉·布莱克
“我想我还从来没有读过他的作品。”我说道。
“哦,我看你有点儿像我,你也有点儿落伍了。我侄女曾劝我读一本罗达·布劳顿
“我并没有说我喜欢那本书,埃德温姑父,”波切斯特小姐为自己辩护道,脸又红了一下,“我对你说的是这本书的节奏有点儿快,但所有人都在谈论这本书。”
“我相信你的格特鲁德姑妈不会让你读这类书的,埃莉诺。”
“我记得布劳顿小姐曾对我说过,她年轻的时候人们说她写的小说节奏太快;她岁数大了时,人们又说她的小说节奏太慢。这可让她犯难了,她用同样风格写小说有四十年了。”
“哦,你认识布劳顿小姐?”波切斯特小姐问我,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话,“这可太有意思了。你也认识薇达
“埃莉诺,你还要说些什么!我相信你从未读过薇达写的任何小说。”
“我当然读过,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