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男人呢,我真纳闷。”
“波切斯特小姐曾经是个公认的大美人。阿尔玛-塔德玛非常欣赏她的美貌,曾邀请她做他一幅画中人物的模特。我们当然不能允许她这样做了。”圣克莱尔先生的语气表明,这个提议严重伤害了他的感情,他认为当模特不大正派。“除了她那个表兄,波切斯特小姐对任何男人都没看上眼。他俩分手已经三十年了,但她从来没有提过他。但我相信她心里还在默默地爱着他。她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一辈子只爱一个男人。虽然我对她被剥夺了婚姻与母亲的快乐而感到遗憾,但我非常钦佩她的忠诚。”
但一个女人的内心是猜不透的。认定她就会这样安分下去恐怕下结论太早。埃德温大叔,您的结论可能下得太早。您虽然熟悉埃莉诺这么多年,自打她母亲身体日渐衰弱,最后撒手归西,您就把这个孤儿接到了自己家,接到了您那位于伦斯特广场的舒适,甚至有些奢侈的家中,她那时还是一个孩子。但进入事情的实质问题上,埃德温大叔,您真的了解埃莉诺吗?
在圣克莱尔先生非常信任我,对我讲述了波切斯特小姐的感人故事,让我知道了她至今未嫁的原委后的两天,那是个下午,我打了一场高尔夫球后回到旅馆,旅馆的女经理就慌里慌张地上楼来对我说:“这是圣克莱尔先生的便条,他要我在您一回到旅馆后就请您立即到27号房间去。”
“我知道了。出什么事了吗?”
“哦,出了件少见的乱子。他们会告诉您的。”
我敲了敲27号房间的门,听到门内传出了“请进,请进”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使我想起圣克莱尔先生可能曾在伦敦最优秀的业余剧团出演过莎士比亚的戏剧。我走进房间,发现圣克莱尔夫人正躺在沙发上,额头上敷着一块浸了科隆香水的手帕,手上拿着一瓶嗅盐。圣克莱尔先生则站在壁炉前,他的姿势就像是不想让这屋里的其他人烤到火一样。
“以这样一种无礼的方式请您过来,我首先要向您表示道歉。但我俩现在极度焦虑,我们想,也许您能对这件发生的事情有个解释。”
一望可知,他现在非常烦恼。
“发生了什么事?”
“我侄女,波切斯特小姐,她私奔了。今天早上她给我妻子送了个字条,说她的头痛症又犯了。而她只要一犯头痛症,就希望别人不要去打搅她。直到今天下午我妻子才去看她,看看能为她做点儿什么。但她的屋内空无一人,她的旅行箱都收拾好了。她的化妆盒与银器都不见了。在枕头上她给我们留了一封信,告诉我们她的仓促之举。”
“非常抱歉,”我说道,“我不知道我到底能做点儿什么。”
“根据我俩的印象,您是她在艾尔珊所认识的唯一男士。”
他这句话的意思把我弄了个大红脸。
“我可没有与她私奔,”我说道,“还好我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
“我知道您没有与她私奔。起初我们想,可能……但不是您,那又会是谁呢?”
“这我肯定不知道。”
“把那封信让他看看,埃德温。”圣克莱尔夫人躺在沙发上说道。
“别动,格特鲁德。要不你又会腰痛的。”波切斯特小姐有头痛症,圣克莱尔夫人有腰痛症,那么圣克莱尔先生会有什么病呢?我敢拿五英镑出来打赌,圣克莱尔先生有痛风症。他递给我那封信,我以一种庄重而同情的神态读了这封信。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她,”当我把信还给他的时候,圣克莱尔先生说道,“她永远也不能再踏进我的家门。格特鲁德,我不许你再在我面前提到埃莉诺的名字。”
圣克莱尔夫人默默地开始抽泣。
“您这样也太绝了吧?”我说道,“波切斯特小姐为什么就不能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