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种需求,现在似乎比从前少很多。无论上帝是否存在,我现在终于慢慢开始了解自己毕竟不是神。”
他边喝着杯中的威士忌边思考这个问题。即使这席话对他造成了影响,我也完全看不出来。事实上,我自己也没受影响。那天下午发生在我旅馆房间内的事件已经成为一个分水岭,一旦那瓶波本酒倒进脸盆之后,那种想要重拾酒杯的威胁已经完全解除了。有时候待在酒馆里,在一堆威士忌酒杯环绕中喝可乐,曾经让我有危机感,但现在并非那种脆弱时刻。
他说:“所以你来这里。在你需要枪的时候,来这里找枪。”
“我猜你应该有。”
“你没去找警察,去找你那些戒酒朋友,却来找我。”
“没有执法人员会为了我违反规定,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戒酒协会的朋友在这方面则成不了气候。”
“马修,你今天来不只是为了要枪。”
“没错,我想也是。”
“你想把故事倾吐出来。还有别人听过这整个来龙去脉吗?”
“没有。”
“你是来说故事的。你想在这里说这故事,想把这故事告诉我,为什么?”
“我不知道。”
“这和枪拫本没有关系,万一我没枪可以给你,”他那绿色的眼珠跟他的故乡一般冰冷。“我们还是会坐在这儿,说同样的话。”
“你为什么给我枪?”
“为什么不?锁在保险箱里对我也没好处。如果我临时想去杀人,也还有别的枪可用。所以把枪给你又何妨?”
“假如你刚好没枪,你知道自己会怎么做吗?你会打电话,然后出去找来给我。”
“为什么我会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但你就是会这么做,我也不知道原因。”我说。
他坐在那儿思索着。我去上厕所,站在一个丢满烟屁股的便盆前。这次尿中带有一些粉红色,看起来已不像前几天那么令人触目惊心。我的肾脏似乎逐渐康复了。
回座位前,我先走到吧台里,自己倒了一杯苏打水。等我回去之后,米克站起来说:“走,拿着外套,我们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他把车子停在十一街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停车场。他开银色卡迪拉克,车窗贴满隔热纸。管理员对米克·巴卢本人和他的车子,都充满敬畏。
整个城市一片死寂,街道上空无一人。我们驶过大半个城,在第二街右转,到达三十四街时,他说:“既然钱都付了,你也该去看看他住的地方,总得确定一下那儿是不是空房子。”
“好主意。上一次贸然跑去那鬼地方,下场相当凄惨。”他把车子停在一处公车站牌下,我则查对笔记本上的记录,然后我们转过街角,找到布赖恩给我的住址。那是一栋六层楼出租公寓,一楼是西服店,挂着手写的牌子“提供修改、服务快速”。我走进大楼门廊,査看住户的名字。每一层楼有四户,住在4C房号的正是莱普考特。
我告诉米克:“门铃上有那个名字,但这并不表示莫特利就住在这里,只能说卖给我情报的家伙即使是胡编的,多少也掺了事实进去。”
“去按门铃,看看他在不在家。”米克说。
“不,我不想这么做。你去把风好吗?我想四处瞧瞧。”
他站在临街的大门边观望,我趁机把信用卡插入门锁缝隙间,打开大门。进门之后,我穿过狭窄的长廊,经过楼梯间,走到后侧两户的门前,一楼C户在我的右侧。走廊尽头是一扇通往后院的安全门。我推开安全门,找了枝牙签卡在门锁上,免得把自己锁在门外。
我在后院出现时,把几只老鼠吓得四处逃窜寻找掩蔽。我穿过一堆障碍,勉强挤进最后一小块空地,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