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三天啦。”
“上次不慎让她早出了院,很糟糕。不过,只是短暂性流血,不要紧。”
“还流血啦?”
“因为我没负责给她治病,不甚详知,好像情况就是那样。”
“当时也把我给吓坏了。”
“我想有三个多月了,非同小可啊!因为这是异常的病例。”
“是吗?”
“当然啦,好容易怀上了的,还得强行做人流。”
“什么?”
“就是用人工把它强制刮出来。”
“是人流?”
“是的,这种事是违背常规的,是不自然的。”
“这么说,还要住院两天?”
“因为她很富有,住多少天我也不知道。”
“实在对不起,先生您贵姓?”
“我姓小桥。”
“是内科医师吗?”
“是外科。”
“蒙您诚恳相告,实在感谢。以后也请多多关照。”
电话就此挂断了。小桥觉得由于花城纯子的事耗费了他的宝贵时间,很不愉快。尽管她是一时的新闻人物,可深更半夜闯来接受刮宫打胎,第二天又由于日程所迫,强行出院。尔后又因手术后流血抬了回来,真够呛!但她住着一天1.5万日元的病房,还有个经纪人、护理员侍候在身边,舒舒服服地睡着。去查房巡诊时,问她病况也不好好回答,全靠她周围的人代她应付两句。这是傲慢还是愚蠢?虽然谁也弄不清,但可认定她不正常。
固然,可以用“这个患者是演艺界的人,不晓得世间事物”之类的话蒙混过去。然而,小桥却觉得听凭这个女流氓歌手要动手术就动手术,要诊察就诊察的直江,应当受到斥责。即使此时是受雇于私人医院的医生,可从前毕竟是大学医院负有盛名的奇才外科大夫,岂能听从花城纯子的经纪人摆布呢?
直江医师原来在金钱面前也是个小人!太遗憾了,小桥不由得为他叹息。
电视机的节目是介绍本周的流行歌曲。歌星一个接一个地演出。主持人是个面熟的男性,他很能开玩笑。当他叫来一个矮子子女歌手时,那个女歌手用她一贯的嘶哑声音相互对话。两三句之后,主持人问:“那么,花城纯子倒下去了,你不要紧吗?”
“是的,我是很健壮的。”
“你可得小心点儿。一个人倒下之后,就会依次传染下去。噢,对啦,阑尾炎是不传染的呀。”
“你别信口开河啦!”
一阵笑声过后,女歌手忽然板起脸来,面对话筒。
“阑尾炎?”
小桥看着电视自言自语说。刚才确实听到主持人说的是阑尾炎。后来又说:“你别信口开河啦!”两人相视而笑。“你别信口开河”这句话不是针对花城纯子因阑尾炎而住院的事,而是针对主持人所开玩笑“传染”的。
这么说,在歌手们中间花城纯子的病状是按阑尾炎宣布的。
小桥忽然感到不安了。他觉得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关掉电视往休息室走去。
在护士休息室里只有川合友子一个人往体温板上用红铅笔记录着检查体温的结果。
“高木君呢?”
“到刚才救护车送来的那个住院患者那里去了。”
小桥坐在沙发上,两眼直盯着前方。那里有药品架,有吊着的输液瓶,有器械架,这个护士休息室俨然一个小工厂。
“那老爷子的家属来了吗?”
“听说马上就来。他们家只是老夫妻俩。”
“他参加保险了吧。”
“据警察说,他有救济户的保险。”
“他原来是接受生活救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