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曾经斥责亚纪子说:“不要理睬钱的事!”但听说患者是救济户时,他也觉得厌烦起来。
“还没弄清。”
“若是救济户,院长准不高兴。”
当小桥心慌意乱地站起来时,亚纪子返回来了。亚纪子看见小桥在休息室里,马上说:“那位老爷子现在打着冷颤,体温39度。”
“竟是这样……”
他以为血压低,只是临时性贫血,其实,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是不是哪里发疼?”
“倒没发现。只是呼吸急促。”
“真是怪事。”
究竟是什么病呢?小桥捉摸不透。
“总之,先打一针灭启龙解热剂!”
小桥指示使用解热剂之后松了一口气,朝亚纪子那边望去。但见她的右手拿着一个尿壶,里面装有半壶尿。
“那是那个老爷子的尿?”
“不,是花城小姐的。”
亚纪子稍稍举高一点儿说。霎时间,壶中的黄色液体在灯光下动荡了一下。
“连尿都要给她接吗?”
“从昨天到今晚,直江医师指示要给她接尿。”
“手术的次日就去拍电视了,还有什么必要接尿。”
“因为上一次弄砸了,是不是想慎重地处理一下?”
“她那样的,让她走着去尿也没事。”
“一直躺到现在没起来过。”
“而且还让你们像对待王爷一样给她接尿!”
亚纪子把尿壶交给站在旁边听谈话的友子。
“我说,能替我把它倒掉吗?”
友子是半年前来到医院的见习护士,立刻顺从地接过尿壶走出去了。
“那个花城纯子堕胎的事对外还保密吗?”
“据直江医师说,对外部人一律要说是阑尾炎。”
“原来如此!”
“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有个男子打来电话。”
“他说希望找您谈谈,我才把电话拨到院部的。”
亚纪子坐在同小桥对面的椅子上说。
“我对他说了花城纯子是因为堕胎住院的。”
“真的吗?”
“他说他是她的挚友,我才……”
“不致于是杂志社的人吧?”
“不知道。”
“您没问他是哪个单位的?”
“电话里光是他说,我插不上话。”
“若是泄露出去,可就不得了啦!”
“这么说,知道真相的只有那个经纪人啦?”
“还有一个护理人和制片厂厂长,另外再也没人知道。即便是有人前来探望,也不让见,只由经纪人出面谢绝就是了。”
“是这样!”
小桥咬了咬嘴唇,仿佛他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事。
“总之,先向花城小姐打听一下,问她是否认识这个叫村井的人。”
“不必啦,事到如今,问也没用。”
“可是,如果真是位挚友,我们就可放心啦。”
“这种事,没关系!”
尽管小桥觉得事情糟糕,却仍正颜厉色地说:“医生对于前来打听患者病情的人,一概抱着怀疑态度,非得刨根问底,弄清人家身分才来回答提问,岂有此理!”
“不过,花城小姐不是一般人哪。”
“这一点就是歪理,一般也好,不一般也好,到头来她还不是个患者?”
“这点倒是对的,不过……”
“一般说来,这医院对富翁、名人是不是过分恭维了?”兴奋时,小桥的毛病是嘴角微微抽搐。“歌星和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