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平静,问题却很尖锐。
“我最近忙……”
“行了。”安然打断他,她已经彻底厌倦了这个垃圾借口。
“有事打我电话。”君泽拉开门,离开。
安然听着关门的声音,全身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她深吸了一口气,在桌子前坐下,开始吃饭。吃着吃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把妆都弄花了。啪的一声,安然把碗摔在桌上,碗滚落到地上,裂了。安然想伸手去抓其他的盘子,却鬼使神差地紧揪住洁白的桌布,用力一扯,把整张桌布掀起来,顿时青菜萝卜满天飞。
孟蝶站在一幢豪宅式公寓楼下,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经六点了。没办法,晚也得等。孟蝶到对面的店里买了杯热咖啡。泡沫奶油搅拌在一起,很香甜,孟蝶才喝一口,就看见银灰的跑车开过来,孟蝶终于有点理由绽放一个美丽的笑容了。
“莫非大律师,你的客人终于肯放人啦?”孟蝶走过去。
“抱歉,堵车。”莫非一脸歉意地跳下车,他穿着皮衣,戴着墨镜,有几分邪气。
“算了,你的时间那么贵,少见你一会儿我还少破费呢。”孟蝶属于女人中比较厉害的那类,她咬着纸杯走向电梯。
“你不是去机场了吗,回来得挺快。”莫非打开电梯门。
“事情办妥了就回来,机场可是恐怖分子袭击的头号目标,我可不想多待。”
“你是接人,还是送人啊?”莫非问得随意。
“如果是接人,你还见得到我吗?”孟蝶按下楼层号。
“那就是送人了?”莫非的语气有种“原来如此”的意味。
“你打听那么清楚干什么啊?”孟蝶嗔怪道。
莫非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孟蝶笑。
“你笑什么笑?”孟蝶被他看得尴尬。
莫非不回答,只是笑。
“你干什么啊?别笑了,被人点了笑穴啊你。”孟蝶不知该往哪躲,莫非的眼神不是一般的温柔。
“喂,小姐,笑也有罪啊?”莫非开口,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少装无辜了,在法庭上帮那些混蛋打官司,你的罪过大了,我跟你讲。”孟蝶用纸杯敲敲莫非的额头。
“跟我讲?‘御用’大律师都讲不过我,你还想跟我讲?”莫非一下子抓住纸杯,竟然接过来就喝。
“怎么啦?耍大牌啊。”孟蝶指着他,“未经他人许可,擅取他人财物,人证物证俱在,你准备怎么替自己辩护啊?”孟蝶指指自己,又指指那个沾满指纹的纸杯。
“我敢耍你敢接招吗?”莫非作势,挥挥拳头。
“有什么不敢?谁怕谁啊,不过等下,到家后再开始,你说,我写,我书面表达比口头陈述好。”孟蝶开始耍赖。
“跟我讲话很贵的,给你打个折,一秒钟五块钱。”
“没问题,看我的稿也不便宜,一个字五块钱。”
“你搞文学的,这么贪财。”莫非拿出家钥匙。
“比你好,起码我还有良心,你呀,帮了那么多坏人,小心遭人报复。”孟蝶点着他的头说。
门开了,两人相视一笑,推门进去,然后,集体傻住。
房间里一塌糊涂的,墙上一道道的红色油漆刺眼极了。
安然坐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傅君泽收拾残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君泽说完“有事打我电话”,十分钟之内手机一定会响。傅君泽收拾完一切,看看安然,转身离开。
“又要走?”安然叫住他。
“东西都收拾完了,别再弄翻了。”傅君泽像在教孩子。
“都完了?怎么,不收拾收拾我吗?”安然如孩子般的任性和她清若流水淡若浮云的长相特别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