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了面给你,在厨房,别再洒了。”傅君泽似乎没有听见安然的话。
“你现在连骂都懒得骂我了,是吧?”安然追着不放。
傅君泽回头看她,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拉开门要走。
“傅君泽!”安然站起来,“你摆这副脸给谁看!”
君泽站住,脸色很难看,但忍着没发作。
“你要不想来就别来,没人求你来。”安然特别使劲,她的声音有些喊破了。
“我说过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你打了,我就来。”君泽转身看看她,舔舔干燥的嘴唇说,“以后没事别乱打电话。”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有事,我不明白。”安然委屈得很,一步一步走到君泽跟前,委屈渐渐变成挑衅,“失踪?绑架?纵火?谋杀?”安然突然一笑,“强奸?”
啪,一个巴掌打在安然脸上。君泽盯着她,眼中是怒火。
果然!安然心里一凉。她觉得很疼,但没有哭,只是安静地一笑,“我倒不知道,你还有打我的能耐。我倒不知道,对着我这张脸,你居然也下得了手。”
君泽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的五指印记,表情复杂而深沉。
“你走吧,”安然突然换了语气,“你是该走的,最好别再来。但我要告诉你,傅君泽,不是我要长成这样的。”
傅君泽没有吱声,重新拉开门,迅速地消失。
傅君泽没想过要再见到那位所谓的警察公敌,法政败类,只是不幸,一个警局的紧急命令,让他与他在一时间成了保护者与受害者的关系。
“什么情况?”君泽从一个编号7732的探员手里接过笔录。
“家里被人泼油漆了。”7732回答。
君泽只粗粗看了几眼,不觉露出不耐烦来,“当事人有提供什么线索吗?”
“没有。”莫非突然插话进来,倚靠着门框看着傅君泽,“等你呢。哎,大好的星期二啊,就这么毁了。”
君泽避开莫非的眼神,抬头四处张望,看见走廊上靠在墙边的孟蝶,皱着眉头问,“她是谁?”
莫非掸掸肩膀上沾到的灰,说:“我朋友,或者说,现场的第二发现者。”
君泽叫小探员去给孟蝶录口供,然后并排和莫非站着说,“莫先生,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太多了,记不清。”莫非有些满不在乎,甚至带点得意。
“不会吧,”君泽搔搔头皮,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打了几场官司,帮了几个混蛋,赚了几回黑钱,这都记不清了?”
“我这个人怪,不喜欢往回看,所以回忆这种东西,不适合我。”莫非凑近君泽,突然小声地说,“要不,你帮我想想?”
“你最好能记起来,否则我们帮不了你。”君泽不看他。
“你能帮我的。”莫非饶有意味地说。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好自为知吧。”君泽瞥了莫非一眼,收起笔录,大喊一声,“收队。”
莫非看着君泽离开,嘴角扬起的笑比迷离的眼神还要复杂几分。
君泽又返回了安然家,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时,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安然不禁失笑,她很清楚是谁来了,除了他,这里不会有别人来。“你走错门了吧?”她对几乎是冲进门的君泽说。
“莫非家刚才出了点事。”君泽在安然跟前刹住车,满脸的严肃让他的脸变得有些可怕。
安然站起身往小吧台走,“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君泽咬咬嘴唇,“已经死了六个人了……”
“那又怎么样?”安然用很温和的声音打断他,靠着吧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你跟我,都不会是第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