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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链开了,你不准备过来一下让我帮你拉上吗?

    但在乔樵面前,这叫什么?需要装那么矜持的样子出来吗?不知道电梯门一关他怎么嗤笑,“Veronica?老女人还挺来劲。”

    越想越不舒服,致寒发狠地把手里卸妆液扔到水池里,抹一把脸去给沈庆平打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下午四点四十七分,他应当是在开例会,但响了一声,他还是接起来,第一句话是:“没事吧?”

    这是他的体贴处,但凡致寒在外地,在明知他忙的时候会打电话回来,无论如何他都会接,再不得已,也会把电话转到贴身秘书那里,怕的是致寒有急事。

    致寒想想,真的是没事,那点子小情绪,就是放大一百倍,庆平也不是倾诉的对象,忙说:“没事。”顺口撒个娇,“我想你了。”

    那边哦哦哦,应道:“我一会儿打给你。”

    和沈庆平纠缠的头几年,谈恋爱和打仗一样,热血堆积在头顶,搏兔以搏狮之力,动辄爆发全身能量,哭哭笑笑,生生死死,投入到物我两忘。

    那时候两个人闹了别扭,永远是沈庆平来抚慰她,任什么工作,紧要关头,手下人在外面把办公室敲得山响,秘书小姐转接电话一再占线、占线。他总要先把一切跟致寒解释清楚。绝不说一会儿打给你,因为怕一会儿之后永远没机会了。

    其实有什么好解释,这头的沉默不语,不过是等那头多说几个爱字。

    一个人独自出来旅行,最大的好处是尽享自由;最大的坏处,是实在太自由,面对大片时间,幽静空间,不知如何填补。

    走到窗前拉开帘子,落日熔金,暮云合壁。写什么文章,古人八个字已经是一整幅莫奈。黄昏时天色静谧,再吵闹的声音都显得恍惚。浮生半日,值得享受。

    致寒呆呆地就这么站着,头脑里倒也空空的,不需思绪。站了半个时辰,电话响起,庆平开完会了,正走下停车场,说要出去应酬,忽然问她:“你和一个姓顾的人很熟吗?”

    “姓顾的?顾什么?问这个干吗?”

    沈庆平说:“没什么,前两天一个饭局上认识一个姓顾的,说和你很熟,我想你大概没给我介绍过。”

    这句话说得十分蹊跷,致寒神经一紧,沉默半刻,轻描淡写说:“姓顾的多了,我怎么都认识。哎,你去哪里吃饭?和谁?”

    女人再豁达利落,有时候都不妨查查岗,男人倒不是真的希望时刻向你报备,但正常情况之下,他还是把这个作为爱情的证明。

    庆平早就习惯了这一套路,即刻就回:“几个供应商来了去见一下,你吃饭没有?”

    两个人随便说了几句话,突然就断了,停车场信号不好,致寒向来知道。她将电话拿在手里,良久不见庆平再打来,不知道为什么心脏扑扑扑跳得很急。急到连有人敲门,都误以为是心跳,许久才反应过来,像得救了一样,慌忙去开门。

    门外竟然是乔樵,换了件灰色长袖衬衣,里面一件白色T恤,脏脏的裤子,对她笑,“你真的住这间房啊?”

    致寒忍不住露出笑容:“什么叫真的,你找我吗?”

    男孩子点点头:“是啊,我看你是一个人出来玩的样子,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

    和两个小自己一轮有多的孩子吃饭,乐趣微妙。出行前乔樵想必做过详细的旅程计划,一出旅馆门,直扑某处公车站,一到某站,毫不犹豫下车,右转,前行五百米,大叫一声:“最地道的西湖醋鱼在此!”冲进去,不需看菜谱便开始点。

    小馆子,偏偏僻僻的,但味道的确好,致寒吃得很舒畅,还端一个碗进厨房去对大师傅道谢。

    乔樵是好男子,或至少显示出好男子的潜质。第一当机立断,第二周到细致,无论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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