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陆军部吵吵嚷嚷要剿你们新洪这帮叛匪,本次长和段总长都是不许可的。不过,边先生啊,你也有许多不是啊:你和你们两个旅的弟兄受了这么多委屈,为何不来找我啊?为何不来找段总长啊?要找,要运动,不找不运动,你有理也没理。这次碰上我,也算缘分,抽个空,我引你去见见段总长,把你们西江省的事彻底解决一下,好不好?不要和刘建时再这么闹下去了。闹下去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刘建时品质虽然恶劣,却不是贼,你边义夫呢,自然也不是匪喽,是匪就不会来向袁大总统劝进了,你们都是总统和总长的部下将领,都要好好拥戴袁大总统和段总长,为国家民族效力!”
边义夫对徐次长的教训慨然受之,愈发唯唯诺诺,更得徐次长好感。这夜八圈麻将打下来,边义夫输掉一万三千个袁大总统万三千块新洋,却赢得了徐次长引见段祺瑞总长的难得机遇。
由徐次长引着拜见段祺瑞先生,是民国四年十一月十二日晚上的事那个晚上对边义夫来说难以忘怀,就是日后为了真理而背叛段祺瑞先生,边义夫也从未在人格上指责过自己的这位恩公。是在府学胡同段公馆见的恩公,见面时,段祺瑞先生心情很好,此前先生和一位日本棋手下围棋,赢了那位日本棋手半个子。段先生贵为中华民国陆军部总长,却一点架子没有。边义夫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段祺瑞先生不怒而威的面孔和花白的鬓发,恍然中有了一种找到父爱的感觉。段先生也真像个慈爱的父亲,笑称边义夫为“小边将军”。徐次长介绍说,“总长,这位小边将军很能打仗呢,带兵也有一套,提倡为官者爱兵,为兵者爱民,不扰民,不害民,专为民,专保民。他手下两旅弟兄秋毫无犯,和刘建时那两个旅实有天壤之别。所以,刘建时骂他是匪,我从没相信过。”段先生笑着说,“知道,知道,小边将军怎么会是匪呢?是民国元年第一批陆军少将旅长嘛!光复新洪时亲手开过三炮嘛,是有名的三炮将军嘛!”边义夫应声站起来,笔直一个立正敬礼,“报告段总长,那三炮不是卑职亲手开的,却是卑职下令开的,当时……”段先生挥挥手,“坐,坐,坐下谈,你们部下见我一面不容易,我见你们一面也不容易,今天就和我好好谈谈。听说你治军很严,还阉了不少人,是不是呀?”边义夫又起立,恭敬回道,“报告总长,是三个弟兄违法乱纪轮奸妇女,不严惩无法向民众交待!刘建时就趁机造谣,诬卑职乱阉人!”
段先生收敛了笑容,“阉人总是不好,阉一个也是不好的。军纪国法都没有阉人这一条嘛!这事流传很广,都传到内阁来了,传到陆军部来了,所以,徐次长一说起你,我马上想起的就是阉人的事,就想看看你这阉人将军是什么样子。你小边将军白白净净嘛,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嘛!”说到这里,段先生停顿了一下,“当然,你这种治军精神还是好的,老百姓讲究棒头之下出孝子,我们军队呢,我看也少不了厉治之下出精兵。国家军队不实行厉治是不行的,尤其是我们现在的军队,军装一脱就是土匪!有些地方的军队实在是很不像话的,穿着军装和土匪也没什么两样!国家这么穷,民众这么穷,还要拿钱养这些土匪,每念及此,我就痛心不已啊。”边义夫顺手给了刘建时一枪,“是的,段总长,您说得太对了,我省刘建时的军队就是这样,白日公开抢掠,抢劫强奸事件层出不穷。”段祺瑞也谈到了刘建时,“刘建时也算得北洋老人了,可北洋军人的优秀精神欠缺了一些,听说最近他一直忙着卖大烟,是不是?”
边义夫吓了一跳:刘建时卖大烟,他哪里脱得了干系?追根溯源,还不要查到他头上?不得不替刘建时打起掩护,“也许卖了点大烟,段总长,您可能也知道,现在地方上军费吃紧,倒卖大烟的也并不是刘建时一人。”段祺瑞问,“你小边将军卖不卖大烟呀?啊?”边义夫紧张地想了想,“我们禁